下一秒,她就被苍玦死死抱进怀里。他的手臂箍得她生疼,身体在剧烈颤抖,虎耳紧紧贴着头皮,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你去哪了……我闻不到你的气息……一点都闻不到……”
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
“我以为你消失了……像你突然出现一样……突然不见了……”
陆晚缇愣住了,随即明白过来——她在空间里时,气息完全隔绝。
对嗅觉敏锐、又极度依赖气息追踪的兽人而言,那简直就像……死亡或消失。
心口一阵酸软,她放松身体,轻轻回抱住他,手指抚过他紧绷的背脊:
“对不起,阿玦,我不知道……我只是在里面洗了个澡。我在这里,不会消失的。”
苍玦抱了她很久,直到颤抖慢慢平息。
他松开一些,但仍圈着她,低头深深嗅着她颈间的气息。
那股发情期的甜香又隐隐浮现了,混合着她本身的草木清香和皂角味,变得复杂而诱惑。
他的眼神暗了下来,琥珀色的眸子深处有火焰在跳动。
“晚晚,”他的声音低哑,带着某种克制。
“你发情了。”
陆晚缇耳根发烫,点点头:“嗯……好像是。”
“按照部落规矩,雌性第一次发情后,就可以举行结伴仪式。”苍玦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灼热。
“但我不会强迫你。如果你觉得太快,我们可以等。”
陆晚缇抬起头,看着他眼中的渴望与克制,看着他因为害怕她消失而尚未完全褪去的恐惧。
这个强大的白虎少族长,在她面前总是小心翼翼,把选择权完全交给她。
她伸手,轻轻抚摸他脸颊的轮廓,指尖划过他高挺的鼻梁、紧抿的嘴唇。
“不用等。”她轻声说,脸颊绯红但目光坚定。
“等这次……结束,我们就举行仪式吧。”
苍玦的瞳孔骤然放大,随即,狂喜他眼中炸开。他猛地低头,吻住她的唇。
那不是一个温柔的吻,而是带着失而复得的激动、长久压抑的情感和终于得到承诺的喜悦,炽热而缠绵。
陆晚缇被吻得腿软,只能紧紧抓着他的兽皮衣襟。
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苍玦才勉强放开她,但仍将她圈在怀里,下巴搁在她发顶。
“七天,”他的声音还带着喘息。
“发情期一般持续七天。这七天你好好休息,不要劳累。我会守着你。”
他果然说到做到。接下来的七天,苍玦几乎寸步不离。但他很克制,只是守着,没有越界。
陆晚缇因为身体不适,大部分时间待在洞里,继续整理要教的知识,画图纸,设计开春后的农田水利方案。
苍玦就坐在她身边,有时帮她磨制骨针,有时削制写字用的木炭笔,有时只是安静地看着她工作。
火塘里的火始终温暖,他总会及时添柴,确保山洞里暖意融融。
其他族人也很体贴。云朵和雨叶每天会送来热汤和新鲜食物,细叶等学徒会来洞口汇报伤员的恢复情况,族长和其他部落的客人也都尽量不来打扰。
只有一次,金鬃有事来找苍玦,在洞口闻到了那股发情期的甜香。这位狮兽少族长表情微妙地后退三步,远远地喊话:
“苍玦,开春后联合狩猎的事,等你方便了再谈。”
说完就溜了,留下洞内苍玦无奈的摇头和陆晚缇通红的脸。
第七天,陆晚缇的发情期结束,身上那股甜香彻底消散。她走出山洞时,阳光正好,雪地反射着耀眼的光芒。
苍玦跟在她身边,看着她在阳光下舒展身体,侧脸在雪光映照下晶莹如玉。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
“等雪化一些,路好走了,我们就举行结伴仪式。”他说,然后顿了顿,声音更轻柔。
“我会请所有部落的人来见证。白虎、狮族、象族……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苍玦此生唯一的伴侣。”
陆晚缇转头看他,笑容比雪地反射的阳光还要灿烂。
“好。”
寒季的暴雪一场紧挨着一场,将天地裹成厚厚的银白。
清晨,白虎部落的族人们推开屋门时,积雪已没过小腿。但今年,没有人露出往年的愁容。
“扫雪啦!”骁吆喝一声,率先扛起陆晚缇设计的木铲。他身上的兽皮袄看起来格外厚实,动作却丝毫不显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