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臣鞍心被气的砰砰跳,咬牙问道:“你是墨家什么人?”
“什么?墨家与她有什么关系?”镇国公此时比得知被镇北军包围那刻还慌。
顾希沅挑眉:“什么关系还不明显吗?”
“你们之前不是一直想见我,我在你们死之前,如你们所愿亲自来见,你们应该心存感激。”
季臣鞍瞳孔不断放大:“你是......墨家家主?”
这下不止镇国公,就连季礼季谦也瞪大了双眼。
若她是墨家家主,那季家的码头,搅黄江家生意付的违约金,还有那座玉石山......
所以,顾希沅什么都知道,故意顺势而为,还藏住了江家的财富是吗?
“你一直在骗我们?”
“有何不可?”顾希沅被他们的不要脸惊到:“难道只准你们害我?”
“兵不厌诈,镇国公和季世子领兵多年,这点道理还不懂吗?季三公子也是经商多年,有什么可大惊小怪?”
季臣鞍满目猩红:“所以江家的新布,墨家的北欢茶,都是你给我下的圈套?”
“唉。”顾希沅叹了口气,收好玉佩:“对付你们确实浪费我许多时间,不过也算不亏。”
“你这个毒妇!枉瑾宸还念着你,你根本不配被他放在心里!”
“他念着我什么?”顾希沅很想笑:“还想用侧妃的位置当恩赐?”
“你!”季臣鞍收回目光,不愿再看她:“真该让萧泫看看你这副嘴脸。”
顾希沅面色如常:“他知道又如何?墨家拿粮食换来的和谈,他知道只会感激我。”
镇国公张了张嘴,半天没说话,她做的事,都对萧泫有好处,他知道也只会感动。
父子四人悔不当初,是因为他们贪心,把顾希沅亲手推给了萧泫。
此刻才知,推出去的不仅是一座金山,还有这等心智头脑。
所有人都低估了她,以为她只会玩施粥那样的把戏。
镇国公不愿在这一刻还被她牵制,想起另一件事,定要在她心里埋下一枚钉子!
“不要以为高枕无忧,你还不知道吧,萧泫在北疆曾救过一名女子,那名女子长得......”
“长得极其像我,对吗?”顾希沅很自然地接过话。
镇国公无比惊讶,两只眼睛瞪得比牛还圆:“他跟你说了又如何?还不是一直养着那个女子。”
顾希沅低笑出声:“忘了告诉你,是我一直在养着代鸢儿,就是她替我去见顾清婉,受伤中毒的也是她。”
“说起这个,我还要多谢你们。她不仅替我受伤,还在法华寺替我礼佛,掩护我去北疆和谈。”
镇国公再也撑不住,身子低了几分:“你什么时候去的北疆……难不成灯会那日是你?”
顾希沅拍了拍手,不吝夸赞:“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你终于聪明一回。”
噗!
镇国公一口老血吐出,他们竟然被一个女子玩得团团转。
“爹,爹您怎么样?”
“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在说什么?”季谦听不懂。
镇国公没脸说,镇国公府荣耀多年,竟然会败在一个女子手中!
太子安排的刺客,竟也成了她的人!
监刑的几位官员虽听不到这边说什么,但能看到镇国公等人气得不轻,没想到王妃挺有气人的本事
顾希沅见该说的说完,转身离开,开恩般说道:“好心来告诉你们,让你们做个明白鬼,不必谢!”
“若有下辈子,我不会放过你!”季臣鞍咬牙。
顾希沅充耳不闻,毫不在意。
坐去监刑台,很快,刽子手就位,长刀高高举起。
待得到指令,用力挥下,一品国公和他的子孙就这样人头落地。
顾希沅眼睛都没眨一下,当他们动了害她的心思那刻,他们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报了仇,她不愿再看,起身回王府。
途中,马车突然停住,顾希沅正要询问何事,不远处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段氏?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去找那个毒妇。”
啪——
影五一巴掌扇过去:“我们王妃也是你配见的?”
顾希沅掀开马车帘,的确是她,一招手影五停住:“你找本王妃有事?”
顾松伟想冲过来,却被影卫的目光逼退:“堂姐,你就饶了我娘吧,她不是故意的。”
影五提着段氏走过来:“王妃,这个人看向您的目光中带着仇恨,属下便把人抓了过来。”
不愧是影五,还真是警觉:“你没看错,我们的确有仇。”
段氏被影五一脚踢得跪下,她挣扎着,昂着头怒目而视:“顾希沅,你凭什么高高在上?”
“清婉是因你而死,她可是你堂妹,你怎么狠得下心!”
“娘!”顾松伟拉住她:“不要乱说。”
顾希沅没想到会有人主动找她算账,很愿意告诉她真相:“段氏,你的女儿是被你害死的。”
段氏气嚷道:“如此颠倒是非的话,也是你这个未来的国母能说出口的?”
顾希沅真不知该说她什么好,蠢不自知。
白了她一眼:“我昨日见过前太子妃,顾清婉作为东宫的良娣,魏芊柔最是知晓她生前的事。”
段氏不信,眼底写满疑虑:“她说了什么?”
“你说你得了会传染的病,住去远郊,最担心你的人是谁?”
顾希沅下了马车,站在段氏身前问道:“当你痊愈回来,最想去探望的又是谁?”
段氏能想到是清婉,但不明白女儿的死与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你为何提这些?”
顾希沅很有耐心,毕竟不该让人死得不明不白:“你装作得了会传染的病,东宫怕染上,不允许顾清婉回家探望。”
“她去求了皇后,答应帮皇后除掉我,这才能回去看你,也成了皇后手中随意抛弃的棋子。”
段氏这才想起女儿那时说过,只要事成,她便会有靠山,他们二房的前程就会有保障,原来要给皇后做事。
不行,不能听信她的话:“可那刺客是要杀你,她是被你牵连,就是你害了她!”
顾希沅脸上的嫌弃毫不掩饰:“你也不想想,我堂堂王妃,怎会去见她一个郊外养病的良娣?”
段氏母子大惊:“你不是去了吗?所以才遇到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