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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血字遗言

    包不大,沉甸甸的,打开后里面是一本薄薄的册子,纸张泛黄发脆,边缘有烧灼痕迹。

    封面上无字,翻开第一页,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记录着某种古老的祭祀仪式。

    她快速翻阅,心跳越来越快。册子详细记载了“血月祭坛”的来历——百年前,天降陨石于隐雾山深处,陨石核心被称为“莲心”,蕴含诡异力量,能吞噬生灵精血壮大自身。当时的仇家传人联合前朝皇室,以三枚墨玉钥为引,在陨石坠落处建起祭坛,将“莲心”封印其中。每六十年,封印会松动,需以纯净血脉之人的血加固。

    而所谓“纯净血脉”,就是当年参与封印的仇家与皇室联姻后裔。

    沈生澜,她的孩子,都是。

    南宫容璟要的不是献祭,是加固封印。但他被秘法控制,以为献祭能获得力量,实际却是要破开封印,释放邪物。

    册子最后几页,是地牢密道的详细图纸——正是西南角那条。图上标注了几个机关位置,其中一条旁注写道:“若遇死路,以血染‘莲’钥,置于东南角石缝,可开生门。”

    血染莲钥……沈生澜想起方才在地牢,她的血确实让铜片起了反应。

    这册子,显然是仇家留给后人的逃生指南。

    她将册子贴身藏好,油布包扔进炭盆烧了。灰烬腾起的瞬间,门外传来脚步声。

    南宫容璟来了。

    他一身玄色常服,袖口沾着点点墨迹,像是刚从书房过来。进门后,他挥退霜降寒露,在椅子上坐下,目光落在沈生澜脸上。

    “见过周氏了?”他问得随意。

    沈生澜点头,垂眸道:“周嬷嬷……看着不太好。”

    “能活到现在,已是本王开恩。”南宫容璟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她当初帮你逃出王府,按律当斩。”

    沈生澜手指攥紧衣角,没接话。

    “顾先生说你今日情绪波动很大,”南宫容璟盯着她,“可是周氏跟你说了什么?”

    沈生澜心头一凛,摇头道:“周嬷嬷口不能言,只是……妾身看她那副样子,心里难受。”

    “是么?”南宫容璟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俯身看她,“本王还以为,她会告诉你一些……不该说的话。”

    他的气息很近,带着淡淡的墨香和冷意。沈生澜不敢抬头,只能强作镇定:“王爷多虑了。”

    南宫容璟看了她片刻,忽然伸手,指尖抚过她颈间纱布边缘:“伤口还疼吗?”

    这突如其来的温和让沈生澜浑身僵硬,她下意识偏头避开:“不疼了。”

    南宫容璟收回手,直起身:“三日后,本王要出城一趟,约莫三日方归。这期间,你好好待在暖阁,哪儿也别去。”

    三日后!正是周氏说的死士焚树之日,也是黑衣人约定的落鹰崖会合之期!

    沈生澜心头狂跳,面上却不动声色:“王爷要去哪里?”

    “军务。”南宫容璟答得简短,“顾先生会留下照看你和孩子。记住,安分些,等本王回来。”

    他说完便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停下,回头道:“对了,蒋应韩前日递了帖子,说想见你一面,谈谈生意上的事。本王替你回了。”

    蒋应韩!

    沈生澜猛地抬头,正对上南宫容璟深不见底的眼睛。他像是随口一提,但那眼神里的探究让她脊背发凉。

    “王爷……为何要回绝?”她努力让声音平稳,“蒋公子之前确实帮过妾身不少生意上的忙,如今妾身困于府中,那些产业……”

    “产业自有管事打理,”南宫容璟打断她,“你现在最要紧的,是养好身体,照顾好孩子。至于外人,少接触为妙。”

    他说完,推门离去。

    沈生澜瘫坐在床上,手心全是冷汗。南宫容璟在试探她,还是在警告她?他知道蒋应韩手里有真钥匙?还是仅仅因为蒋应韩曾是她的“合作者”?

    无论如何,蒋应韩这条路,暂时断了。

    她必须另想办法。

    午后,吴太医来诊脉时,沈生澜状似无意地问起:“吴太医,王爷说三日后要出城,不知要去几日?妾身这两日总觉得心慌,怕他不在府里,万一孩子有什么事……”

    吴太医捻须道:“王爷此行是巡视西南驻军,快则三日,慢则五日。夫人不必忧心,小公子有顾先生照料,定会无恙。”

    西南驻军?隐雾山就在西南!

    南宫容璟根本不是去巡视驻军,他是要亲自去隐雾山!他要确保死士焚树成功,确保地图不被任何人拿到!

    沈生澜心沉到谷底。时间比她想的更紧迫。她必须在南宫容璟离府后、死士行动前,抢先拿到地图。

    可怎么出府?怎么去隐雾山?怎么带着孩子穿过重重守卫?

    她需要帮手。不是蒋应韩,还能是谁?

    她忽然想起一个人——韩清辞。他位高权重,若能暗中相助,或许……

    但这个念头很快被打消。她已经拖累了韩清辞了,而且,现在她根本无法联系他。

    思来想去,唯一的希望,竟然还是那个神秘的黑衣人,以及他背后的“莲”字钥势力。

    夜幕降临。

    沈生澜将册子又仔细看了一遍,将密道图纸和机关要点牢记在心。

    子时将近时,她再次听到窗外的叩击声——三短一长。

    这一次,塞进来的不是油纸包,而是一枚小小的玉牌。玉牌温润,刻着一朵完整的莲花,背面只有一个字:等。

    等什么?等时机?等信号?

    沈生澜握紧玉牌,掌心传来玉质的微凉。她将玉牌藏好,躺回床上,脑中反复推演。

    三日后,南宫容璟离府。子时,死士焚树。她必须在子时前赶到落鹰崖,拿到地图,然后带着孩子从地牢密道逃走。

    可怎么出暖阁?怎么去暖香阁接孩子?怎么避开顾先生的监视?

    她需要一场混乱,一场足够大、能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混乱。

    火。

    只有火,能让整个王府乱起来。

    可怎么放火?放哪里?何时放?

    沈生澜闭上眼,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牌上的莲花纹路。

    莲花……火……她忽然想起册子里提到的一个细节:血月祭坛的封印核心,对“莲”字钥有特殊感应,若以血激发,可引动地气,产生异象。

    异象……比如,地动?或者,火光?

    她坐起身,从怀中取出铜片。月光下,莲花纹路泛着幽微的光。她咬破指尖,将血滴在纹路上。

    血珠渗入的瞬间,铜片骤然发烫!与此同时,东南方向——孩子所在的暖香阁方向——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仿佛瓷器碎裂的脆响!

    和上次暖香阁花瓶碎裂一模一样!

    沈生澜心头剧震。

    这铜片,不仅能感应孩子的血脉标记,还能引动与“莲心”相关的能量场!若在特定地点、特定时间激发,或许真能制造混乱!

    但代价呢?会不会伤到孩子?

    她不敢冒险。

    就在她犹豫时,窗外忽然传来极轻的、仿佛鸟鸣的三声短促哨音。她一愣,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信号。

    她悄悄下床,走到窗边,透过缝隙向外望去。月光下,一个黑影站在花园假山旁,朝她做了个手势——食指弯曲,拇指竖起,其余三指蜷握。

    和地牢婆子做的手势一模一样!

    “七”!

    子时七刻?

    黑影见她看到,迅速隐入假山阴影中。沈生澜退回床上,心跳如鼓。子时七刻,也就是明日午夜十一点四十五分。那时南宫容璟还未离府,但已是深夜,守卫相对松懈。

    他们在子时七刻有行动?

    她握紧玉牌和铜片,在黑暗中睁着眼。

    无论是什么行动,她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窗外,月亮被乌云遮蔽,夜色浓得化不开。

    三日的倒计时,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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