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门口,空气骤然凝固。
所有目光死死锁定红毯上那两道身影……
尤其是被张老爷子拱手相迎的年轻男人。
叶先生?
这人对在场大多数人而言,陌生如空气。
可张老那一声“叶先生”里透出的敬意,却做不得假,甚至带着一丝晚辈见师长般的拘谨!
老天!
这简直颠覆认知!
张老的年纪,都能当这年轻人的爷爷了吧?!
身旁的文化界泰斗扶了扶眼镜,眼中惊疑不定。
旁边的文化界泰斗扶了扶眼镜,眼里全是惊疑。
几位凑近的老辈人物面面相觑,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同样的震惊。
感受着四周的目光。
叶辰脸上依旧挂着那抹淡然的微笑。
然后。
他伸出手,与张三生相握:“张老太客气,劳您久候。”
“叶先生能来,是给老朽天大的面子,等一等是应当的。”
张三生笑容满面,握着他的手甚至轻轻晃了晃,这才松开,侧身引路,“叶先生,冰兰小姐,里面请。”
紧接着,让所有人几乎瞠目结舌的一幕发生了……
几人朝大门走来,张三生竟特意落后半步,让出主道。
张鲁与张无忌父子更是默契地再退一步,一左一右,如同两位随从,将叶辰和冰兰拱卫在中间。
???
他们没看错吧?
张家祖孙三代,就这么跟在了后面!
这已经不是简单得礼仪,而是以下位者自居的姿态。
“嘶——”
不知是谁倒吸一口冷气。
整个酒店门口,霎时间落针可闻。
那些原本尚存疑虑的宾客,此刻全都怔在原地,脑海嗡嗡作响。
不是客套,不是做戏!
张老是认真的!
张家上下,竟真将这年轻人奉为上宾,甚至……奉若师长!
可这怎么可能?
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何德何能?!
那位文化界泰斗张了张嘴,半晌才愕然低语。
“老周啊……张老他没糊涂吧?”
“这青年,难不成真是所谓‘大师’?可这也太……”
太年轻了!太离谱了!太违反常理了!
周教授喉结滚动,一个字都说不出。
他们活了大半辈子,自诩阅人无数,眼前这情景却彻底超出了理解范畴。
红毯不长,叶辰和冰兰的步伐也不快,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尖上。
所过之处,人群不由自主向两侧分开,如潮水避让礁石。
很快。
叶辰一行消失在宴会厅门内,张三生祖孙三人才加快脚步跟上。
门口众人这才如梦初醒,轰然议论开来。
“进去了!张老真就跟在后面!”
“冰兰和他关系绝对不简单……舒悦集团难道和他有渊源?”
“快,进去看看!今天这宴会,怕是有好戏看了!”
……
人群涌向厅内,每个人都想弄清原委。
要知道……
张老在圈内地位斐然,冰兰更是商界瞩目的女神!
两人居然对一个青年人态度那么不一般……
绝对有问题!
那位叶先生,莫非是京城来的大人物?
此时,走在走廊上的张无忌隐约听到身后嘈杂,凑近父亲张鲁,压低声音:“爸,他们看样子都惊傻了。”
张鲁面容沉静,目不斜视。
“少见多怪。”
“待等他们见识到叶师的本事,自然明白父亲为何如此。”
走在前方的张三生脸上笑意更深。
一群坐井观天的老家伙,等会儿有你们开眼的时候!
叶先生这条真龙,岂是凡眼能度量的?
他抬头望向已落座的叶辰与冰兰,眼神愈发笃定。
今日之后,叶辰之名,恐怕就不止于厦城,而要真正进入省城顶尖圈层的视野了……
他深吸一口气,示意张鲁父子陪坐于叶辰身后。
这一举动,再度让暗中观察的宾客心头剧震。
能不震动?
因为叶辰两人坐的位置,乃是主宾席上!
席上皆是退下来的省部级老领导,或国内某领域的奠基人!
张三生将他安排于此,意味再明显不过。
“老张!”
一位银发老者看向张三生,又瞥了眼叶辰,“不介绍一下这位年轻朋友?”
他是周卫国,曾主政一省,退隐后影响力依旧深远。
因张三生早年救过他一命,两人是多年故交。
“马上就介绍!”
张三生呵呵一笑,继而面朝所有人。
“诸位老友,各位来宾。”
“感谢大家赏光。”
“借此机会,老朽想隆重介绍一位先生。”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汇聚在缓缓起身的叶辰身上。
年轻,太年轻了。
可站在那里,身姿挺拔,眼神平静,面对满场审视的目光,竟无半分局促……
仿佛。
站在自家后院般从容。
“这位是叶辰,叶先生。”
张三生继续介绍道,“叶先生于医道一途的造诣,已臻化境,老朽……自愧不如。”
“轰——!”
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但当“自愧不如”这四个字真从张三生口中说出时,全场依旧响起一片压抑不住的惊呼!
周卫国,以及旁边的几位老人也是面色骤变。
自愧不如?
张三生亲口承认,医术不如这个年轻人?
“张老!”
周教授忍不住从后面席位上站了起来,“您……您此话当真?这可不是玩笑!”
张三生转向他,神色肃然:“老周,你我相识数十载,何曾见我拿医术之事开玩笑?”
周教授语塞。
确实,张三生为人随和,但在医学上向来严谨至苛,绝不妄言。
可这……实在太匪夷所思!
另一位戴金丝眼镜、气质儒雅的老者沉吟开口。
“张老,并非我等不信,只是此事太过惊人。”
“不知叶先生……专精哪一领域?可有令人信服的案例?”
他是国内顶尖神经外科权威李院士,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
张三生闻言,胸膛微挺,带着几分傲然。
“案例?有!”
“而且就在不久前,我亲眼所见!”
“狂犬病,发作期,濒临死亡。”
“叶先生仅以数枚银针,辅以独特手法,须臾之间便将患者从鬼门关拉回,症状消退,神志清明!”
“事后,老夫特意追踪患者情况。”
“结果发现……其体内病毒活性已消失,神经系统损伤竟呈现逆转迹象!”
“此事,会展中心多位专家、医药界同仁,乃至天药集团白晚晴夫人,皆可为证!”
李院士豁然起身,脸上写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
“不可能!”
“狂犬病毒一旦侵入中枢神经系统,现代医学根本无力回天,这是医学界共识!”
“银针?这……这违背基本的医学原理!”
“张老,是否误诊?”另一位资深医学教授也忍不住质疑,“或者有其他隐情?”
叶辰神情平静。
他早知张老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
这,便是世俗的偏见。
但张老办这个宴会的用意,是为了自己,那自己也就不能藏拙了。
想了想。
不等张三生开口,他已经望向周卫国。
“周老。”
“若我没看错,您年轻时曾参军?”
周卫国微微一怔,脸上随之露出饶有兴趣的笑容:“哦?小伙子,你怎么知道?是老张告诉你的?”
话中带台阶,亦有考较之意。
叶辰摇头。
“张老未曾提过。”
“我是观您气色体态,尤其是行走坐卧时肩背下意识挺直的习惯,以及虎口、指关节的老茧分布……”
“那是长期握枪、投弹所致。”
“而且,您体内应残留有弹壳碎片。”
周卫国笑容收敛,眼底的兴趣更浓。
但不等开口,李院士却推了推眼镜,说道。
“周老曾参军并留有弹片,在圈内并非秘密。”
“叶先生若提前做过功课,知道这些也不稀奇。”
周遭不少人暗自点头。
的确,周老的经历不少人有所耳闻。
仅凭这点,似乎不足以证明什么。
叶辰耸了耸肩。
“我并非要证明什么,只是若没看错,周老体内残留的并非普通弹片,而是一枚……”
“完整的弹壳。”
他顿了顿,语出惊人。
“当年那枚子弹,应该是在极近距离射入,弹头穿透胸壁后,弹壳卡在了肋骨与心脏之间的狭小缝隙里。”
“因为位置太过凶险,紧贴心包,任何细微的位移都可能瞬间致命,所以几十年来,无人敢取,也无法取。”
“每逢阴雨天气,或情绪激动时,心口便会针刺般绞痛,伴随胸闷气短,夜间难以平卧,可对?”
周卫国脸上的从容彻底消失。
李院士更是猛然起身,眼镜后的双眼圆睁。
“这……这怎么可能?!”
“周老的病历属于高度机密,手术记录仅极少数人知晓,是不是张老……”
“李院士。”
周卫国抬手止住他的话,目光深深看向叶辰。
“小伙子,你说得一字不差。”
“这枚‘要命的勋章’,跟了我四十七年。”
“国内外的专家会诊过无数次,结论都是不动,还能活;动,九死一生。”
“所以,你的意思是?”
整个宴会厅鸦雀无声。
所有视线牢牢钉在叶辰身上。
张三生捋须,眼中满是自豪,仿佛被赞誉的是他自己。
他从来没对叶辰说过此事,但叶辰既然能一语中的,说明他是真的有本事!!!
张无忌激动得攥紧拳头。
叶辰迎上周卫国的目光,神色依旧淡然。
“我的意思是……”
“这枚弹壳,我可以为您取出来。”
“无需开胸,不用大型器械,几乎没有创伤,更不会伤及心脉。”
“就在此地,此刻。”
“若周老信我,一盏茶的功夫,您便能卸下这背负了四十七年的枷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