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顺元年,冬。
晋阳城外,汾河冰封,寒鸦聒噪着掠过灰蒙蒙的天空。晋祠内,香火缭绕,却掩不住空气中的肃杀之气。北汉刚刚立国三月,太祖刘崇据晋阳十二州称帝,依附辽朝,与后周隔河对峙,整个并州大地都笼罩在战火将至的阴影之下。
祠内东侧的银杏树下,一名身着粗布黑衣的少年正闭目打坐,腰间悬着一柄锈迹斑斑的铁剑。少年名叫萧彻,年方十八,本是晋阳萧氏旁支子弟,家族因卷入后汉灭亡的宫廷政变被屠戮,唯有他侥幸逃脱,藏身于晋祠,靠洒扫香火维生,暗中修习家传的《汾河剑法》。
“萧彻!还不快去给辽使大人的马厩添草!”一声呵斥打破了宁静,管事僧恶狠狠地踹了萧彻一脚,“若是怠慢了辽使,仔细你的皮!”
萧彻睁开眼,眸中闪过一丝隐忍的寒光,却终究默默起身。北汉倚辽为援,辽使在晋阳横行无忌,就连晋祠也成了他们的临时行宫。他握紧腰间的铁剑,指节发白——父亲临终前的话语犹在耳畔:“萧氏子孙,宁死不做契丹奴!”
暮色四合时,晋祠突然闯入一群辽兵,为首的辽将身材魁梧,满脸虬髯,正是辽使的护卫统领耶律烈。“奉辽使大人之命,搜查叛逆!”耶律烈挥舞着弯刀,将祠内僧人驱赶至大殿前,“刘崇那老儿藏了后汉余孽,若不交出,踏平晋祠!”
萧彻混在人群中,心跳如鼓。他知道,耶律烈要找的“后汉余孽”,正是自己。就在辽兵逐一盘查时,一名身着青衫的女子突然从殿后走出,手中提着一个食盒,声音清冷如冰:“辽使大人远道而来,理应礼待,为何在圣地动刀动枪?”
女子约莫二十岁,容貌清丽,眉宇间却带着一股凛然之气,腰间悬着一枚玉佩,刻着“赵氏”二字。萧彻认得她,是晋阳大族赵氏的嫡女赵清漪,其父赵弘殷曾是后汉将领,如今闭门不出,却暗中资助流亡的后汉旧部。
耶律烈见赵清漪貌美,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小娘子倒是有胆识。不过,公事公办,若搜出叛逆,你赵氏也脱不了干系!”说罢,挥手让辽兵上前擒拿赵清漪。
“放肆!”赵清漪柳眉一竖,食盒掷出,里面的热茶泼向辽兵,同时身形一晃,手中已多了一柄短剑,剑法灵动,竟是失传多年的《晋阳剑经》招式。她虽为女子,身手却矫健异常,几招之下便放倒了两名辽兵。
耶律烈大怒,弯刀劈向赵清漪:“不知死活的贱人!”
眼看赵清漪遇险,萧彻再也按捺不住,铁剑出鞘,锈剑带着破空之声,格开了耶律烈的弯刀。“辽狗,休伤无辜!”
耶律烈没想到一个粗布少年竟有如此身手,愣了片刻,随即狂笑:“又来一个送死的!正好一并拿下,献给辽使大人!”
萧彻的《汾河剑法》脱胎于汾水奔腾之势,刚猛中带着灵动,虽铁剑锈钝,却也招招直指要害。赵清漪见状,连忙挺剑相助,两人一刚一柔,竟与耶律烈斗得难分难解。
“点子扎手,一起上!”耶律烈招呼辽兵围攻。数十名辽兵手持长矛,密密麻麻地刺来,萧彻与赵清漪渐渐不支。萧彻左臂被长矛划伤,鲜血浸透了黑衣,他咬紧牙关,将赵清漪护在身后:“你快走!我来挡住他们!”
“要走一起走!”赵清漪反手一剑,斩杀一名逼近的辽兵,“我父亲在祠外布有埋伏,再坚持片刻!”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急促传来,为首的是一名银甲将军,手持长枪,身后跟着数百名士兵,正是赵清漪的兄长赵思温,北汉禁军副统领。“耶律烈!敢在晋阳撒野,找死!”
耶律烈见状,不敢恋战,恨恨地瞪了萧彻一眼:“小子,下次再让我见到你,定将你碎尸万段!”说罢,带着辽兵仓皇离去。
危机解除,赵清漪扶住受伤的萧彻,从怀中取出金疮药:“多谢你出手相助。我看你的剑法,像是萧氏的《汾河剑法》?”
萧彻点头,眼中满是戒备。赵氏虽为大族,但如今北汉局势混乱,他不知对方是否可信。
赵思温翻身下马,打量着萧彻:“你是萧远的儿子?当年你父亲为保后汉先帝,战死沙场,是条好汉。我赵氏与萧氏素有交情,你若不嫌弃,可随我回府养伤。”
萧彻心中一动,父亲的旧部或许能助他复仇。他望了一眼晋祠的匾额,终究点了点头:“多谢赵将军收留。”
当晚,萧彻随赵氏兄妹前往赵府。马车行驶在晋阳街头,只见城墙上张贴着北汉征兵的告示,巡逻的士兵络绎不绝,百姓面带愁容,一片萧条景象。萧彻心中暗叹,这乱世之中,想要保全自身尚且不易,更何况复仇雪恨?
赵府位于晋阳城西,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宅院,虽不及王府奢华,却也戒备森严。萧彻被安置在西跨院,赵清漪亲自为他包扎伤口,轻声道:“你不必担心,我父兄皆是后汉旧臣,对契丹人向来不满。只是如今北汉依附辽朝,我们也是身不由己。”
萧彻沉默片刻,问道:“赵小姐,你可知当年萧氏灭门之事,是否与辽人有关?”
赵清漪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此事说来复杂。你家族卷入的宫廷政变,背后既有后周的挑拨,也有辽人的推波助澜。辽人一直想掌控并州,后汉灭亡,他们才能扶持刘崇建立北汉,作为对抗后周的屏障。”
正说着,赵思温推门而入,手中拿着一份密函:“萧彻,这是我暗中搜集的情报。你父亲当年并非战死,而是被辽人暗杀,尸体被伪装成战死模样。凶手,正是今日的辽使护卫统领耶律烈!”
萧彻猛地站起身,铁剑“呛啷”出鞘,眼中满是血丝:“耶律烈!我定要杀了他,为父报仇!”
“不可冲动!”赵思温按住他的肩膀,“耶律烈武功高强,且身边护卫众多,你如今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他是辽使的亲信,杀了他,会引发辽汉冲突,刘崇定会拿你我开刀。”
萧彻冷静下来,握紧的铁剑缓缓入鞘:“那我该如何是好?难道就让杀父仇人逍遥法外?”
“你需要变强。”赵思温从怀中取出一本绢册,“这是《晋阳剑经》的下半卷,当年你祖父曾与我祖父一同修习此剑,后来剑经一分为二,你家传的只是上卷。如今我将下半卷给你,你好生修习,待武功大成,再寻耶律烈报仇不迟。”
萧彻接过绢册,心中感激万分:“多谢赵将军!此恩,萧彻没齿难忘!”
“不必谢我。”赵思温叹了口气,“我们都是汉人,岂能容忍契丹人在并州作威作福?我暗中联络了许多后汉旧部和不满辽人的江湖义士,准备伺机而动,驱逐辽人,重振汉室。你若愿意,可加入我们。”
萧彻毫不犹豫地答应:“我愿加入!只要能杀辽狗,复家仇,萧彻万死不辞!”
接下来的日子里,萧彻便在赵府潜心修习《晋阳剑经》。赵清漪时常前来指点,两人切磋剑法,感情日渐深厚。萧彻发现,赵清漪不仅剑法高超,还精通兵法谋略,对北汉的局势了如指掌。
“如今北汉朝廷分为两派,一派以国舅刘遂为代表,主张彻底依附辽朝,割让云州给辽;另一派以枢密使郑珙为代表,主张联汉抗辽,暗中联络后汉流亡势力。”赵清漪在纸上画出北汉局势图,“我父兄倾向于郑珙一派,但刘遂深得刘崇信任,势力庞大,我们行事需万分谨慎。”
萧彻点头:“那辽使此次前来,想必是为了云州之事?”
“不错。”赵清漪道,“辽主要求刘崇割让云州,作为出兵援助北汉的条件。云州乃并州屏障,若割让给辽,北汉便成了辽人的附庸,晋阳也将无险可守。三日后,刘崇将在宫中设宴款待辽使,商议割地之事,我父兄计划在宴会上发动政变,诛杀辽使和刘遂一派,扶持郑珙掌权。”
萧彻心中一震:“宫宴戒备森严,此事风险极大。”
“富贵险中求,乱世中想要生存,唯有放手一搏。”赵清漪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已联络了晋祠的僧人,他们都是后汉旧部,届时会在宫城外接应。你武功已有所成,可随我兄长混入宫中,负责斩杀耶律烈。”
萧彻握紧手中的剑,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好!三日后,我定取耶律烈狗头!”
三日后,北汉皇宫张灯结彩,一派喜庆景象。刘崇在大殿内设宴,款待辽使耶律德光及随从。大殿之上,北汉大臣分列两侧,刘遂站在左侧首位,面带得意,而郑珙则面色凝重,坐在右侧末位。
萧彻与赵思温乔装成禁军,混入大殿之外的侍卫队伍中。萧彻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殿内,很快便找到了耶律烈——他正站在辽使身后,手持弯刀,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记住,听到三声梆子响,便动手。”赵思温低声对萧彻道,“我负责斩杀刘遂,你去杀耶律烈,切勿恋战,得手后立刻突围。”
萧彻点头,握紧了怀中的铁剑。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复仇的火焰在胸中燃烧。
酒过三巡,辽使耶律德光放下酒杯,沉声道:“刘崇陛下,本使此次前来,是奉辽主之命,商议割让云州之事。只要陛下签下割地盟约,辽朝愿出兵十万,助北汉灭掉后周。”
刘崇面露难色,看向刘遂。刘遂立刻上前道:“陛下,辽朝乃强国,依附辽朝是北汉唯一的出路。云州不过是弹丸之地,割让给辽,换来北汉的安宁,何乐而不为?”
郑珙起身反驳:“国舅此言差矣!云州乃并州门户,割让云州,辽兵便可长驱直入,北汉将永无宁日!我等身为汉人,岂能将祖宗基业拱手让人?”
“郑枢密使是想背叛辽朝,引来战火吗?”刘遂怒喝道,“你莫非是后周的奸细?”
就在两人争执不休时,殿外突然传来三声梆子响!
“动手!”赵思温大喝一声,拔出长枪,纵身跃入大殿,直刺刘遂。萧彻也同时发难,铁剑出鞘,如一道黑色闪电,扑向耶律烈。
大殿内顿时一片混乱。刘崇吓得瘫坐在龙椅上,辽使耶律德光怒喝一声,拔出佩刀护卫自身。耶律烈早有防备,见萧彻攻来,弯刀一挥,与铁剑碰撞在一起,发出“铛”的一声脆响。
“是你这小子!”耶律烈认出了萧彻,眼中满是杀意,“上次让你侥幸逃脱,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萧彻的《晋阳剑经》已修成大成,剑法愈发凌厉,铁剑虽锈,却也招招致命。他避开耶律烈的弯刀,剑势一转,刺向对方的小腹。耶律烈连忙侧身闪避,却被萧彻一剑划伤了大腿。
“找死!”耶律烈怒吼一声,弯刀狂舞,招招狠辣,想要速战速决。萧彻沉着应对,利用《晋阳剑经》中的轻功,在大殿内辗转腾挪,避开对方的猛攻,同时寻找反击的机会。
另一边,赵思温与郑珙的部下也与刘遂的亲信和辽兵展开了激战。大殿之内,刀光剑影,鲜血四溅,惨叫声此起彼伏。刘遂被赵思温一枪刺穿胸膛,当场毙命。辽使耶律德光见势不妙,想要突围,却被郑珙的部下团团围住,最终死于乱刀之下。
耶律烈见辽使被杀,心中大惊,无心恋战,虚晃一招,想要趁机逃跑。萧彻岂能放过他,纵身一跃,铁剑直指其背心:“耶律烈,拿命来!”
耶律烈回身抵挡,弯刀被铁剑斩断,铁剑顺势刺入他的胸口。耶律烈难以置信地看着萧彻,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父仇得报!”萧彻拔出铁剑,鲜血溅在脸上,眼中满是复仇的快意。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辽朝援军赶到了!“不好,辽兵来了!”赵思温脸色大变,“我们快撤!”
萧彻与赵思温、郑珙等人护着郑珙,向宫城外突围。宫城外,晋祠的僧人早已备好马匹,众人翻身上马,向晋阳城外的太行山逃去。辽兵在后面紧追不舍,箭矢如雨点般射来。
逃亡途中,赵清漪为了掩护萧彻,被辽兵的箭矢射中肩膀。萧彻心中一痛,翻身下马,背起赵清漪,继续逃亡。“清漪,你坚持住,我们很快就安全了!”
赵清漪靠在萧彻背上,嘴角带着微笑:“萧彻,能与你并肩作战,我死而无憾。”
“不许胡说!”萧彻加快脚步,“你一定会没事的!”
众人历经艰险,终于摆脱了辽兵的追击,抵达了太行山深处的一处山寨——这里是后汉旧部的聚集地,由前后汉将领王彦超驻守。
山寨内,王彦超为众人接风洗尘。郑珙看着萧彻,眼中满是赞赏:“萧公子年少英雄,为父报仇,又助我等诛杀国贼,真是少年可畏!”
萧彻拱手道:“郑大人过奖了。我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赵思温道:“如今刘遂已死,辽使被杀,刘崇必然会震怒,联合辽兵攻打我们。太行山虽地势险峻,但也难以长期坚守。我们必须尽快联络其他反辽势力,共同对抗北汉和辽朝。”
王彦超点头:“我已派人联络了河东的‘吕梁派’和河北的‘易水盟’,他们都是反对辽人入侵的江湖门派,想必会出兵相助。只要我们团结一心,定能在太行山立足,等待时机,重振汉室。”
萧彻望着窗外连绵的太行山,心中感慨万千。他从一个藏身晋祠的孤儿,成长为一名反辽义士,前路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为了父仇,为了汉人尊严,为了身边的人,他必须拿起手中的剑,在这乱世之中,杀出一条血路。
而此时的晋阳城内,刘崇果然震怒,派使者前往辽朝,请求辽主出兵,剿灭太行山的反辽势力。辽主耶律璟(辽穆宗)本就因辽使被杀而大怒,当即下令,派大将耶律休哥率领五万辽兵,攻打太行山。
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在太行山掀起。萧彻和他的伙伴们,将面临前所未有的考验。
太行山山寨的日子,艰苦却充实。萧彻每日苦练剑法,《晋阳剑经》已练至化境,铁剑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时而如汾水奔涌,时而如太行险峻,威力大增。赵清漪的伤势也渐渐痊愈,两人时常在山寨的练兵场切磋武艺,感情愈发深厚。
这日,王彦超收到消息,吕梁派掌门郭京率领弟子前来相助。萧彻与赵思温、郑珙等人亲自前往山寨外迎接。
吕梁派是河东第一大派,掌门郭京年约五十,面色红润,手持一柄拂尘,看似仙风道骨,实则武功高强,一手《吕梁拂尘剑》出神入化。随行的还有郭京的女儿郭玉瑶,年方十六,活泼好动,腰间悬着一柄短剑,眼中满是好奇。
“王将军,郑大人,久仰大名!”郭京拱手笑道,“辽狗入侵中原,残害百姓,我吕梁派岂能坐视不理?此次前来,愿与各位一同抗击辽兵,保卫河东!”
王彦超大喜:“郭掌门深明大义,有吕梁派相助,我们如虎添翼!”
众人回到山寨,设宴款待郭京一行。席间,郭玉瑶对萧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不断向他打听晋阳的事情。“萧大哥,你真的单枪匹马杀了辽将耶律烈?”郭玉瑶眼中满是崇拜,“你的剑法一定很厉害,能不能教我几招?”
萧彻有些不好意思,刚要开口,赵清漪却抢先道:“玉瑶妹妹,萧彻的剑法是家传绝学,可不能轻易外传。不过,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晋阳剑经》的基础招式。”
郭玉瑶眼睛一亮:“太好了!多谢清漪姐姐!”
席间,众人商议御敌之策。郭京道:“耶律休哥乃辽朝名将,用兵如神,五万辽兵更是精锐中的精锐。太行山虽地势险峻,但山寨兵力薄弱,想要正面抵挡辽兵,难度极大。”
郑珙道:“郭掌门所言极是。我认为,我们可以采取游击战术,利用太行山的地形,不断骚扰辽兵,消耗他们的兵力和粮草。同时,派人联络易水盟,让他们从侧翼进攻辽兵,牵制其兵力。”
赵思温道:“我同意郑大人的计策。此外,耶律休哥骄傲自大,我们可以设计诱敌深入,在山谷中设下埋伏,一举歼灭辽兵的主力。”
萧彻道:“我曾在晋阳城外探查过辽兵的布防,耶律休哥的中军大营设在太行山入口的‘黑风口’,那里地势开阔,易守难攻。但黑风口两侧的山峰陡峭,适合设伏。”
众人经过一番商议,最终制定了计策:由王彦超率领部分兵力,正面迎击辽兵,故意示弱,将辽兵诱入黑风口两侧的山谷;萧彻、赵思温、郭京率领主力,在山谷中设伏;赵清漪、郭玉瑶负责联络易水盟,并在辽兵后方袭扰,烧毁其粮草。
计策已定,众人立刻行动起来。萧彻与赵思温、郭京率领弟子和士兵,前往黑风口两侧的山谷布置埋伏。他们在山谷中埋下滚石、擂木,设置绊马索,准备给辽兵一个迎头痛击。
三日后,耶律休哥率领五万辽兵,抵达太行山入口。辽兵个个盔明甲亮,气势恢宏,旌旗遮天蔽日。耶律休哥骑着一匹黑马,手持长枪,立于阵前,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的太行山。
“王彦超,郑珙,速速出来受降!”耶律休哥高声喝道,“若尔等识相,本将军可饶你们不死,否则,踏平太行山,鸡犬不留!”
王彦超率领一千士兵,出现在黑风口前,高声回应:“耶律休哥,你辽兵入侵中原,残害百姓,我等岂能投降?今日便让你尝尝我太行山义士的厉害!”
说罢,王彦超下令进攻。一千士兵呐喊着冲向辽兵,却如以卵击石般,很快便被辽兵击溃。王彦超故意率军后退,向黑风口两侧的山谷逃去。
“哈哈哈!不堪一击!”耶律休哥大笑,“全军追击,务必将反贼一网打尽!”
辽兵士气大振,纷纷涌入黑风口,向山谷中追去。耶律休哥亲自率领中军,紧随其后。
当辽兵全部进入山谷后,萧彻一声令下:“动手!”
顿时,山谷两侧的山峰上,滚石、擂木如雨点般砸下,辽兵纷纷倒地,惨叫声此起彼伏。辽兵阵脚大乱,想要后退,却被山谷入口的士兵堵住。
“不好,中埋伏了!”耶律休哥大惊,连忙下令突围。
就在这时,萧彻、赵思温、郭京率领主力从山谷两侧杀出。萧彻的铁剑如一道黑色闪电,所过之处,辽兵纷纷倒地;赵思温的长枪如蛟龙出海,招招致命;郭京的拂尘剑更是诡异莫测,拂尘一挥,便能刺穿数名辽兵的咽喉。
辽兵陷入了重围,腹背受敌,军心大乱。耶律休哥挥舞着长枪,想要杀出一条血路,却被萧彻拦住。“耶律休哥,你的对手是我!”
萧彻的铁剑直刺耶律休哥的胸口,耶律休哥挥枪抵挡,枪剑碰撞,火花四溅。耶律休哥的枪法刚猛无比,带着一股草原民族的悍勇,萧彻渐渐感到吃力。
“小子,你的武功不错,可惜,你不是我的对手!”耶律休哥大笑,长枪猛攻,萧彻连连后退。
就在这时,赵清漪和郭玉瑶率领易水盟的弟子赶到,从辽兵后方发起进攻。易水盟的盟主荆轲手持长剑,武功高强,很快便斩杀了辽兵的后军统领。
辽兵前后受敌,彻底崩溃。耶律休哥见大势已去,心中大怒,想要与萧彻同归于尽。他猛地一枪刺向萧彻,萧彻侧身避开,铁剑反手一挥,斩断了耶律休哥的长枪,随即一剑刺入他的胸口。
“啊!”耶律休哥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黑风口之战,辽兵五万精锐几乎全军覆没,太行山义士大获全胜。山寨内,众人欢庆胜利,王彦超举起酒杯:“今日之功,全靠各位同心协力!萧公子斩杀耶律休哥,居功至伟!我敬萧公子一杯!”
萧彻起身回敬:“这都是大家的功劳,若无各位相助,我也无法斩杀耶律休哥。”
郭京笑道:“萧公子年少有为,真是英雄出少年!我看你与清漪姑娘情投意合,不如我做媒,让你们早日成婚,也好让我们喝杯喜酒!”
众人纷纷起哄,赵清漪脸颊微红,低下头去。萧彻心中一动,看向赵清漪,眼中满是深情:“清漪,我……”
就在这时,一名士兵匆匆闯入:“报!王将军,郑大人,晋阳传来消息,刘崇病逝,其子刘承钧继位,联合辽朝,再次派出十万大军,攻打太行山!”
众人的笑容瞬间凝固,欢庆的气氛荡然无存。王彦超放下酒杯,面色凝重:“十万大军……看来,一场更大的恶战,即将开始了。”
十万辽汉联军压境,太行山山寨再次陷入危机。刘承钧吸取了耶律休哥兵败的教训,采取稳扎稳打的策略,步步为营,逐渐蚕食太行山的外围据点,切断了山寨的粮草供应。
山寨内,粮草日渐匮乏,士兵们士气低落。萧彻与赵思温、郭京等人每日巡查防线,商议对策,但联军兵力雄厚,山寨兵力薄弱,想要突围难如登天。
这日,萧彻在巡查时,发现一名士兵形迹可疑,正偷偷摸摸地向山寨外传递消息。萧彻悄悄跟随,发现那名士兵与一名辽兵接头,传递了一张纸条。
“抓起来!”萧彻大喝一声,纵身跃出,将那名士兵和辽兵制服。
回到山寨,王彦超亲自审讯。经过严刑拷打,那名士兵终于招供:“我……我是刘承钧派来的奸细,负责传递山寨的布防消息。还有……还有其他人,也都是奸细!”
众人闻言,大惊失色。没想到山寨中竟混入了如此多的奸细,难怪联军的进攻如此精准。
“还有谁是奸细?快说!”王彦超怒喝道。
士兵犹豫片刻,道:“吕梁派的……郭玉瑶姑娘,也是奸细!她……她是刘承钧的私生女,奉命潜伏在山寨中,伺机破坏!”
“什么?”众人哗然,纷纷看向郭玉瑶。郭玉瑶脸色惨白,连连摇头:“不是的!我不是奸细!你们别听他胡说!”
郭京也连忙道:“王将军,这不可能!玉瑶是我的女儿,怎么会是刘承钧的私生女?这一定是污蔑!”
萧彻心中一沉,他想起了郭玉瑶平日的一些可疑行为:她时常打探山寨的布防情况,对辽兵的动向异常关心,而且,她的剑法中,竟有北汉皇室武学的影子。
“郭掌门,事到如今,你还想包庇她吗?”赵思温道,“那名士兵已经招供,而且,玉瑶姑娘的行为确实可疑。为了山寨的安全,我们必须将她关押起来,查明真相。”
郭京脸色铁青,却也无话可说。王彦超下令,将郭玉瑶关押在山寨的地牢中,等候发落。
郭玉瑶被关押后,郭京心中郁闷,整日借酒消愁。萧彻看着心中不忍,前往地牢探望郭玉瑶。
地牢阴暗潮湿,郭玉瑶蜷缩在角落,见到萧彻,眼中满是委屈:“萧大哥,我真的不是奸细!是他们冤枉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萧彻看着她的眼睛,心中有些动摇:“玉瑶,那名士兵为什么要指认你?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郭玉瑶沉默片刻,泪水夺眶而出:“我……我确实是刘承钧的女儿,但我不是私生女,而是他的养女。当年我父亲郭京与刘承钧是好友,我年幼时父母双亡,便被刘承钧收养。后来刘承钧继位,想要让我留在宫中,但我不愿依附他,便回到了吕梁派。此次前来太行山,我是真心想抗击辽兵,绝没有想过做奸细!”
萧彻心中一震:“原来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怕你们误会我,不接纳我。”郭玉瑶道,“而且,我也不想让人知道我与刘承钧的关系。”
萧彻点了点头:“我相信你。但现在山寨中人心惶惶,想要证明你的清白,必须找到证据。”
就在这时,地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赵清漪走了进来:“萧彻,你怎么在这里?王将军让我来提审郭玉瑶。”
萧彻道:“清漪,玉瑶是被冤枉的,她不是奸细。”
赵清漪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怎么知道?”
萧彻将郭玉瑶的话告诉了赵清漪。赵清漪沉吟片刻,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们不能仅凭她的一面之词就相信她。不过,我会向王将军禀报,暂缓处置她,同时暗中调查,查明真相。”
接下来的几日,赵清漪暗中调查,果然发现了疑点。那名指认郭玉瑶的士兵,竟是刘承钧派来的死士,在招供后便服毒自尽了。而且,赵清漪还发现,山寨中另一名将领与辽兵有秘密联系,形迹可疑。
“萧彻,我怀疑真正的奸细是张将军。”赵清漪对萧彻道,“张将军是刘遂的旧部,当年刘遂被杀后,他便投靠了我们。但我发现,他最近与辽兵频繁接触,而且,联军的进攻路线,与他负责的防线高度吻合。”
萧彻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向王将军禀报,将张将军拿下!”
两人找到王彦超,禀报了此事。王彦超半信半疑,但还是下令,将张将军传唤至议事厅。
张将军来到议事厅,见气氛不对,心中暗叫不好,想要逃跑,却被萧彻和赵思温拦住。“张将军,你勾结辽兵,背叛山寨,还有何话可说?”萧彻怒喝道。
张将军脸色大变,却拒不承认:“萧公子,你血口喷人!我对山寨忠心耿耿,怎么会勾结辽兵?”
“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赵清漪拿出搜查到的密函,“这是从你营帐中搜出的密函,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你与辽兵联络的内容!”
张将军见状,再也无法抵赖,哈哈大笑:“不错!我就是奸细!刘承钧陛下承诺,只要我助他攻破山寨,便封我为河东节度使!你们这些反贼,迟早会被消灭!”
“叛徒!”王彦超怒喝一声,下令将张将军拿下。
张将军却突然拔出佩刀,想要反抗,却被萧彻一剑斩杀。
真相大白,郭玉瑶的冤屈得以洗清,被释放出狱。山寨中的人心渐渐稳定下来,但联军的进攻却越来越猛烈,山寨的处境愈发艰难。
萧彻站在山寨的瞭望塔上,望着远处连绵的辽汉联军营帐,心中沉重。他知道,这场战争,注定是一场恶战。但他不会退缩,为了身边的人,为了汉人尊严,他将与山寨共存亡。
张将军的伏诛并未改变山寨的困境。刘承钧得知奸细暴露,怒不可遏,下令辽汉联军对太行山山寨发起总攻。十万大军将山寨团团围住,水泄不通,断绝了所有外援和粮草供应。
山寨内,粮草仅够支撑三日,士兵们饥寒交迫,士气低落。王彦超、郑珙、郭京等人面色凝重,坐在议事厅内,商议对策。
“如今山寨被围,粮草断绝,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王彦超叹了口气,“要么突围,要么战死。”
郑珙道:“突围难度极大,联军兵力雄厚,且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但如果不突围,我们迟早会被饿死、冻死。”
郭京道:“我认为,我们可以兵分三路,从山寨的三个方向同时突围。萧公子、赵将军、清漪姑娘率领一路,从东侧突围,前往吕梁山区;我率领一路,从西侧突围,前往河东;王将军、郑大人率领一路,从北侧突围,前往易水盟。这样一来,联军首尾不能相顾,我们突围的成功率会大大增加。”
萧彻道:“郭掌门所言极是。但联军的主力集中在东侧,东侧的突围难度最大。我愿率领东路军,吸引联军的主力,为其他两路创造突围机会。”
赵思温道:“萧公子,东路军太过危险,还是让我来吧。”
“不必了。”萧彻摇头,“我的武功最高,最适合吸引联军主力。赵将军,你与清漪、玉瑶一同突围,务必保护好她们的安全。”
赵清漪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萧彻,你要多加小心。我们在吕梁山区等你。”
萧彻点头,眼中满是坚定:“放心吧,我一定会活着去找你们。”
计议已定,众人立刻行动起来。当晚,夜色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萧彻率领一千精锐,从东侧突围。他一马当先,铁剑挥舞,斩杀了数名联军士兵,打开了一条缺口。
“冲啊!”士兵们呐喊着,跟随萧彻向外突围。联军果然中计,以为山寨的主力从东侧突围,纷纷调兵遣将,前往东侧围剿。
萧彻率领士兵,在联军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他的铁剑早已染满鲜血,身上也添了数道伤口,但他丝毫没有退缩,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为其他两路争取时间。
就在这时,辽军大将耶律沙率领三万辽兵赶到,挡住了萧彻的去路。“萧彻,本将军在此等候你多时了!”耶律沙手持大刀,气势汹汹。
萧彻怒喝一声,挥剑冲向耶律沙:“那就来战!”
两人激战起来,耶律沙的刀法刚猛无比,萧彻的剑法灵动飘逸,一时间难分难解。士兵们在一旁激战,惨叫声、兵器碰撞声不绝于耳。
激战中,萧彻渐渐体力不支,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耶律沙抓住机会,大刀猛劈,萧彻连忙侧身闪避,却被大刀的余威震伤,喷出一口鲜血。
“萧彻,你已经不行了!速速投降!”耶律沙大笑。
萧彻擦去嘴角的鲜血,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萧彻宁死不降!”
说罢,他猛地发力,铁剑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如一道流星,刺向耶律沙的胸口。耶律沙大惊,想要抵挡,却已来不及。铁剑刺入他的胸口,耶律沙倒在地上,气绝身亡。
联军见主将被杀,军心大乱。萧彻率领士兵,趁机突围,向吕梁山区逃去。但联军在后面紧追不舍,萧彻的士兵伤亡惨重,最终只剩下不到三百人。
与此同时,赵思温、郭京等人也成功突围,分别前往吕梁山区、河东和易水盟。山寨虽然被联军攻破,但反辽义士的火种并未熄灭。
萧彻率领残部,历经艰险,终于抵达了吕梁山区。赵清漪、郭玉瑶等人早已在此等候,见到萧彻,心中大喜。
“萧彻,你终于来了!”赵清漪连忙上前,为萧彻包扎伤口。
萧彻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让你们久等了。”
吕梁山区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众人在此休整,招募士兵,联络反辽势力,准备东山再起。萧彻知道,这场战争还没有结束,他与刘承钧、辽朝的恩怨,终将有一个了断。
吕梁山区的日子,平静却暗藏杀机。萧彻每日率领士兵操练,赵清漪则负责联络各地的反辽势力,郭京传授弟子武功,郭玉瑶则在一旁协助,众人齐心协力,渐渐恢复了元气。
这日,一名使者来到吕梁山区,带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后周世宗柴荣亲率大军,攻打北汉,已经攻克了泽州、潞州,直逼晋阳。柴荣派人联络萧彻,希望与太行山反辽义士联手,共同灭掉北汉,驱逐辽兵。
众人在议事厅内商议,意见不一。郑珙道:“柴荣乃一代雄主,后周实力强大。与后周联手,是灭掉北汉、驱逐辽兵的最佳时机。”
郭京道:“柴荣虽强,但后周毕竟是异族,与后周联手,无异于与虎谋皮。一旦北汉灭亡,后周必然会攻打我们,吞并河东。”
赵思温道:“我认为,我们可以与后周联手,但必须保持警惕。灭掉北汉后,我们可以占据河东,与后周划河而治,共同对抗辽朝。”
萧彻沉吟片刻,道:“我同意赵将军的意见。北汉依附辽朝,残害百姓,是河东的大害。灭掉北汉,是我们的首要目标。至于后周,我们可以暂时联手,日后再作打算。”
众人经过一番商议,最终决定与后周联手。萧彻派出使者,前往后周大营,与柴荣商议盟约。柴荣大喜,当即答应与萧彻联手,并承诺,灭掉北汉后,将河东之地封给萧彻,让他建立政权,与后周共同对抗辽朝。
盟约达成,萧彻率领吕梁山区的义士,与后周大军会师,共同攻打晋阳。刘承钧得知后周与反辽义士联手,大惊失色,连忙派使者前往辽朝,请求辽主再次出兵援助。
辽主耶律璟派出十万辽兵,前往晋阳救援。但此时的后周大军士气正盛,萧彻的义士也个个奋勇当先,辽汉联军节节败退,最终被围困在晋阳城内。
晋阳城内,粮草断绝,人心惶惶。刘承钧看着城外的后周和反辽义士大军,心中绝望。他知道,晋阳城破之日,便是他身死之时。
这日,刘承钧派人前往萧彻的大营,想要与萧彻议和。萧彻拒绝了议和,道:“刘承钧,你依附辽朝,残害百姓,罪该万死!想要议和,除非你自杀谢罪,将晋阳城献给我们!”
刘承钧得知萧彻的答复,心中大怒,想要拼死一战。但此时的晋阳城内,士兵们早已无心恋战,纷纷投降。刘承钧见大势已去,最终在宫中自缢身亡。
晋阳城破,后周大军入城。柴荣遵守盟约,将河东之地封给萧彻,建立“晋”政权,与后周共同对抗辽朝。萧彻在晋阳称帝,封赵清漪为皇后,郭玉瑶为贵妃,赵思温为大将军,郑珙为丞相,郭京为护国真人,大赦天下。
但萧彻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辽朝绝不会善罢甘休,后周也并非真心与他结盟。他必须尽快巩固政权,增强实力,才能在这乱世之中立足。
萧彻建立晋政权后,励精图治,整顿吏治,发展生产,训练军队。河东之地渐渐恢复生机,百姓安居乐业。但辽朝始终对晋政权虎视眈眈,不断派兵骚扰边境。后周也暗中扶持晋政权内部的反对势力,企图削弱萧彻的实力。
建隆元年,后周殿前都点检赵匡胤发动陈桥兵变,龙袍加身,建立北宋,取代后周。赵匡胤称帝后,采取“先南后北”的战略,暂时与辽朝议和,集中兵力攻打南方的割据政权。萧彻的晋政权,成为了北宋与辽朝之间的缓冲地带。
但赵匡胤心中,始终想要统一全国。太平兴国四年,赵匡胤的弟弟赵光义继位,即宋太宗。赵光义改变了“先南后北”的战略,决定先攻打北汉,再北伐辽朝。
赵光义亲率十万大军,攻打北汉。此时的北汉,早已不是萧彻初建时的模样。内部,反对萧彻的势力与北宋勾结,不断制造混乱;外部,辽朝因与北宋议和,拒绝出兵援助北汉。北汉陷入了孤立无援的境地。
萧彻率领北汉军民,顽强抵抗北宋大军。赵清漪、郭玉瑶、赵思温、郭京等人也纷纷上阵,与北宋大军展开激战。但北宋大军兵力雄厚,粮草充足,北汉军民渐渐不支。
晋阳城外,北宋大军发起了总攻。萧彻亲自登上城墙,指挥作战。他的铁剑早已换成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杀敌无数。赵清漪站在他身边,手持短剑,与他并肩作战。
“萧彻,大势已去,投降吧!”北宋大将潘美高声喝道,“宋太宗陛下承诺,只要你投降,可封你为楚王,享尽荣华富贵。”
萧彻怒喝一声:“赵光义篡夺皇位,野心勃勃!我萧彻宁死不降!”
说罢,他率领士兵,打开城门,冲向北宋大军。赵清漪、郭玉瑶、赵思温、郭京等人紧随其后。一场惨烈的决战,在晋阳城外展开。
萧彻的剑法依旧凌厉,但北宋大军实在太多,他渐渐体力不支,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赵清漪为了保护他,被北宋士兵的长矛刺穿了胸膛。
“清漪!”萧彻发出一声绝望的呼喊,抱住赵清漪倒下的身体。
赵清漪嘴角溢出鲜血,脸上却带着微笑:“萧彻……能与你……并肩作战……我死而无憾……”
“清漪!”萧彻泪如雨下,心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他猛地站起身,挥舞着宝剑,疯狂地冲向北宋士兵,如一头受伤的野兽。
郭玉瑶、赵思温、郭京等人也纷纷战死,北汉士兵伤亡殆尽。萧彻最终被北宋士兵团团围住,身上布满了伤口,鲜血浸透了衣衫。
潘美看着萧彻,眼中满是敬佩:“萧彻,你是条好汉。若你投降,我可保你性命。”
萧彻大笑,笑声中带着悲壮:“我萧彻一生,为国为民,从未屈服!今日兵败,唯有一死!”
说罢,他举起宝剑,自刎而亡。
萧彻死后,北汉灭亡。赵光义下令,焚毁晋阳城,将城中百姓迁往洛阳。曾经繁华的晋阳,化为一片废墟。
数年后,北宋灭亡辽朝,统一全国。晋阳城在废墟上重建,成为北宋的重镇。但人们并没有忘记萧彻,民间流传着许多关于他的传说,称他为“晋阳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