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火热非常。
【喜欢笨蛋小猪:果然有阴谋!通常控制欲强的家长,都能‘驯化’出孝顺到没自我的孩子。】
【檀nana:@喜欢笨蛋小猪 驯化这个词真的一针见血,因为在这类父母眼里,子女基本上不能算一个独立的人!小姐姐赶紧逃吧。你妈已经不算是偏执,而是恶毒了。】
【青莲星云:妈呀,好可怕,这真的是亲妈吗?该不是人贩子吧?】
【思清墨:@青莲星云 薇姐没说身世问题,那就是亲生的。没什么好奇怪的,这世上多的是不爱子女的父母。】
【我唯一妻:很多人生孩子都是奔着养老去的,可以说一开始就是有利可图。但很多父母就是觉得,自己对孩子恩比天高,理直气壮的予取予求。诚然父母恩是要报,但有些父母就是把儿女当取款机和养老工具人。摊上这种父母,孝道真的就是一种讽刺。】
【海景宝贝:通常能抽中薇姐福袋的,都是大事。精神病院,那是比坐牢还恐怖的地方。小姐姐别犹豫,赶紧逃,逃到你妈找不到的地方去!】
【我那迷人的老祖宗q:坐牢还有刑满释放的一天,精神病院…正常人进去都能被逼疯。我也赞成赶紧逃,别做你妈的提线木偶。除了你自己,没人会为你的人生买单!】
姚箐根本无暇关注弹幕。
她内心的震撼非外人可知。
父亲早逝,她和母亲相依为命,好不容易她现在长大了,有一份很好的工作,可以好好孝顺母亲。
平时母亲对她确实管得比较严。
可她没想到,母亲竟能狠心到这个地步。
步薇轻叹,“孝顺不是以为的顺从,你首先是你自己,才是你母亲的女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旧社会的铁律,上个世纪开始我们就开始呼吁恋爱自由婚姻自由,别让孝道捆绑你的一生,你还有大好前途。冲破牢笼的钥匙,叫做勇气。走出这一步,你的人生处处都是康庄大道。”
类似的事情太多了。
她还记得被骗回家相亲的杨今棠,差点就被父母卖给人当生孩子的工具。
姚箐的母亲也不遑多让,甚至更狠。
姚箐低头抿唇,手指收紧又松开,松开又收紧。
她习惯了听母亲的话,这种根深蒂固的认知,并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挣脱的。
步薇便给了她一张预知符。
“放在枕头下,你会看见被温情包裹下的真相,祝你能够脱离苦海,迎来新生。”
有些事,不曾切身体会过,是不会有实感的。
姚箐拿着那张符,真心实意道:“谢谢大师。”
这一觉她睡得很沉,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母亲目光冷冽,非常强势,“小孟和你年纪相当,你性子软和,他擅交际,刚好弥补你的不足,你还有什么不满的?我是你妈,我能害你吗?”
小孟,就是母亲给她介绍的对象,步薇口中母亲的情人。
姚箐深吸一口气,“妈,我不反对结婚,可至少也该是我自己喜欢的人才行吧,不然以后日子怎么过?”
姚母道:“感情都是处出来的,我又没让你现在就结婚,你先和小孟接触着,等五一再结婚。”
姚箐眉头紧皱,“妈,结婚过日子不是那么简单的。就你说的那个小孟,他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难道以后要我养他吗?”
姚母一听这话就怒了,抬手就给了她一耳光。
“你读那么多年的书,就学会了嫌贫爱富吗?仗着能挣几个钱就端起来了,我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姚箐被这个巴掌打懵了。
母亲平时对自己再是严厉,也没打过她。
现在为了一个外人,竟然打她!
不,不是外人。
或许此刻在母亲眼中,自己才是外人,是一个即将抢她男朋友的情敌。
姚箐红了眼眶,“妈,你到底当我是什么?我只是想拥有婚姻自主权而已,错了吗?”
姚母面无表情,“就你那性格和眼光,能找到什么好男人?别到时候被人骗了还给人数钱。小孟性子实,是个能踏实过日子的人。结婚是柴米油盐,不是风花雪月,你少给我看些不健康的言情小说,脑子都看坏了。明天我请小孟来家里吃饭,你态度好点,别给我搞砸了。”
姚箐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你到底是给我介绍对象,还是只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想掌控我?”
啪——
姚母又给了她一耳光。
“是我平时把你惯坏了,你现在都敢顶撞长辈了。”
姚箐捂着脸,“我顶撞?难道不是你把自己的情人塞给我吗?”
姚母瞳孔一缩,恼羞成怒,再次抬起手。
但这次她的巴掌没能落下来,姚箐第一次反抗。
她牢牢的抓住母亲的手,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被我说中了,你心虚了吗?妈,为什么?我才是你的女儿,为什么你要和外人合起伙来算计我?我每年给你三十万还不够吗?到底要多孝顺,你才满意?”
姚母气急败坏,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恨声道:“都说女儿是小棉袄,我却养了个白眼狼。现在就开始跟我算账,以后怕是要把我赶出家门。”
姚箐摇头,“妈,你到底是怎么了?到底是那个小孟甜言蜜语骗了你,还是在你心里我只是个给你养老的工具?”
姚母没料到想来顺从的女儿敢这样忤逆她,勃然大怒,“孝顺父母是子女应尽的责任,别以为你现在能赚几个钱就了不起,没有我哪来的你?我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供你上学,给你介绍对象,你不知感恩,还要倒打一耙,给我扣屎盆子。我一把年纪,还要被亲生女儿造黄谣。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白眼狼,当初我就该直接掐死你,好过你这样伤我的心。”
她倒是委屈上了。
被母亲常年PUA的姚箐本能的有些心软和自责,然而脸颊上的刺痛在提醒着她,母亲并没有那么爱她。
闭了闭眼,姚箐转身就走,却在门口与母亲口中那个小孟迎面撞上。
她只觉得脖子一疼,随即就没了意识。
再次醒来,她躺在陌生的地方,空气里的味道很难闻,混合着消毒水,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窗边,面无表情道:“患者病情严重,经过我们商讨后,一致决定,用电击治疗。”
姚箐目光惊恐。
“不要,我没病,放开我——”
她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被烤住。
电流划过身体,她发出惨叫声,面前的医生却无动于衷。
这样的治疗,一天两次。
后来她学乖了,不再反抗。
电击频率就跟着降低,从一天两次到一天一次,然后是三天一次,一个星期一次,一个月一次。
她还要被迫吃一些乱七八糟的药。
她含在舌头下,没人监视的时候悄悄吐掉。
除此以外,她还要想方设法的躲避那些男患者的骚扰。
这样的日子她熬了三年。
三年后,她才逃离了那个牢笼。
一出来,就撞见了母亲和小孟相携而立,微笑看着她。
姚箐脊背生寒,从噩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