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破解关键,扭转对决局势
萧景珩跪在地上,手臂发麻,呼吸沉重。刚才那一击几乎抽空了他全身力气。但他还是笑了。
阵法的红光在四周闪烁,像快烧坏的灯,忽明忽暗。地砖裂开几道缝,铜线一根根崩断,噼啪作响。那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邪气,终于开始消散。
阿箬从角落冲过来,手里还捏着**,“成了?真他妈成了?”
她声音有点抖,不是怕,是兴奋。
萧景珩没说话,只是抬手示意她别动。他的手指还贴着地面,感觉到一丝微弱的震动——没完。
这地方还在动。
“别放松。”他撑着地想站起来,膝盖一软又跌回去。就在这时,指尖碰到了一块凸起的地砖。
这块砖和其他不一样,边缘有刻痕,很浅,不细摸根本发现不了。
他低头一看,心猛地跳了一下。
这个符号……他在废弃山庄的壁画上见过。
当时只当是装饰,现在再看,位置、形状、线条走向,全都对得上。而且就在壁画里那个黑袍祭司脚下,正对着阵眼。
“不对。”他喃喃道,“我们搞反了。”
阿箬蹲下来,“啥搞反了?”
“破阵不是目的。”萧景珩盯着那块砖,“这是开关。真正的开关。”
阿箬愣住,“你意思是,刚才那套节奏干扰,只是……把火掐了,但灶没拆?”
“差不多。”他点头,“仪式停了,是因为能量乱了。可只要有人再按一下这个‘按钮’,一切还能重来。”
他说完,伸手要去抠那块砖。
“等等!”阿箬一把拦住他,“你刚拼了命才把事压住,现在又去碰它?万一炸了呢?”
“不会炸。”萧景珩摇头,“你看周围。阵法崩溃后,那些红线都断了,囚徒身上的针也掉了。说明术式已经解绑。现在这块砖,最多就是重启装置,不是即时引爆。”
“那你干嘛非得碰?”阿箬皱眉。
“因为我不碰,别人也会。”他说,“燕王的人、前朝余党、还是其他什么牛鬼蛇神,只要他们找到这儿,分分钟能把这套玩意儿再拉起来。我得知道怎么彻底废掉它。”
阿箬咬了咬嘴唇,最后松手,“那你小心点。”
萧景珩深吸一口气,用指甲沿着砖缝慢慢刮。
灰尘落下,露出完整的符文图案。中间是个圆环,外圈绕着七个小点,像是星辰排列。
他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那枚玉珏,翻到背面。
藤纹。
和这个符文的外圈轨迹一模一样。
“难怪那天宴会上,先生一眼就盯上我。”他冷笑,“原来这玉珏,根本就是钥匙卡。”
阿箬凑过来看,“所以你现在是要刷卡进门?”
“差不多。”他把玉珏轻轻放在符文中央。
咔哒。
一声轻响,砖面下沉半寸,周围的裂缝里渗出淡淡紫光。
“靠!”阿箬往后跳了一步,“你还真敢试!”
“不然呢?”萧景珩盯着那道光,“死守规矩的人,永远破不了局。我就爱干这种踩红线的事。”
话音刚落,地面震动加剧。
不是刚才那种混乱抖动,而是有规律的震感,一下接一下,像心跳。
咚。
咚。
咚。
“听到了吗?”阿箬压低声音。
“嗯。”萧景珩没动,“底下还有东西活着。”
他们俩都没说话,静静听着那节奏。三下之后,停顿七息,再重复。
和邪术师的手势周期完全一致。
“所以……”阿箬看向那个瘫坐在柱子边的黑袍人,“他是照着下面的节拍器在打拍子?”
“不止。”萧景珩眼神变了,“他是接收信号的中继站。真正控制整个仪式的,是这个地底系统。”
“那咱们刚才打断的,其实是……一个自动播放模式?”
“对。”他点头,“就像录音机卡带了,暂时停了。但磁带还在转,随时可能重新连上。”
阿箬听得头皮发麻,“所以我们要做的,不是阻止某个人施法,而是……拔电源?”
“聪明。”萧景珩看着她,“但现在问题来了——电源在哪?”
他话没说完,紫光突然变亮。
符文中央的玉珏开始震动,边缘冒出细小火花。
“不好!”阿箬伸手要拿开玉珏。
“别动!”萧景珩抓住她手腕,“这时候中断连接,可能会触发保护机制,直接启动备份程序。”
“那怎么办?”
“等。”他说,“让它走完流程。”
两人屏住呼吸,盯着那块砖。
震动持续了约莫半盏茶时间,紫光渐渐减弱,最后熄灭。玉珏恢复平静,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地下的心跳声,停了。
“完了?”阿箬问。
“不。”萧景珩摇头,“是切换了。”
他伸手把玉珏收回来,仔细擦干净,塞回怀里。
然后他趴下去,耳朵贴地。
阿箬也学着他做。
这一次,震动方向变了。不再是均匀的心跳,而是断续的脉冲,像是某种回应信号。
“有人在下面通讯。”他低声说。
“谁?”
“不知道。”萧景珩坐起来,“但可以肯定,这座神庙不是终点,只是一个节点。”
阿箬瞪大眼,“你是说,底下还有更大的网?”
“十有八九。”他点头,“我们今天破的,顶多算个分支电路。主控室还没找到。”
“那接下来咋办?”
“先不动。”他说,“今天能走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再往下探,体力跟不上,判断也会出错。”
“可要是他们半夜重启呢?”
“那就让他们重启。”萧景珩冷笑,“我现在知道开关在哪了。他们开,我就关。开一次,关一次。耗也能耗死他们。”
阿箬看他一眼,“你就不怕哪次来不及?”
“所以我得留个眼线。”他说着,从袖子里抽出一根细铜丝,一头缠在那块刻符地砖的凸角上,另一头系在自己手腕内侧。
“这是?”
“震动感应绳。”他说,“只要这块砖有动静,我这边就能感觉到。相当于装了个闹钟。”
阿箬咧嘴一笑,“你还挺会过日子。”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耸肩,“我不精打细算,早就被人埋了十八回了。”
两人说完,都沉默了一会儿。
外面风声穿过石缝,发出低沉的呜咽。密室里的红光基本熄了,只剩零星几点还在闪。
那个黑袍邪术师靠在柱子上,胸口黑洞不再渗黑血,呼吸微弱,但没死透。
“他还活着。”阿箬看着他。
“留着他有用。”萧景珩说,“他知道的比我们多。等缓过来,有的是办法让他开口。”
“你要审他?”
“不急。”他摆手,“让他多活一会儿。有时候,最怕死的人,反而最能熬。”
阿箬点点头,没再问。
她走到角落坐下,顺手把**插进腰带。手指无意间碰到脸上,才发现自己满脸灰土,嘴角却一直翘着。
赢了。
真的赢了。
虽然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坑,但至少这一刻,他们是站着的。
萧景珩坐在地砖边上,一手撑地,一手按着那根铜丝线。他闭上眼,不是睡,是在记东西。
记那个符文的每一笔,记震动的频率,记邪术师手势的节奏。
这些都不是白来的。
总有一天,他会把这些全变成刀,捅回敌人肚子里。
阿箬看着他侧脸,忽然说:“你说咱们以后要是开了铺子,叫啥名好?”
“啥铺子?”
“就专门拆这种邪门机关的。”她说,“挂牌‘专治各种不通’,保证药到病除。”
萧景珩一愣,随即笑出声,“行啊,你当掌柜,我当跑堂。门口挂个横幅——‘不懂别碰,碰了白搭’。”
“还得加一句。”阿箬嘿嘿笑,“‘老板脾气差,打人不犯法’。”
两人笑完,屋里又静下来。
只有那根铜丝,轻轻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