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宁大海顿时来了精神,看着那名掌柜的问道:“怎么说?”
掌柜的解释道:“这不是年关将近,许多百姓都要入城置办过年需要的东西吗?自从三日前那个姓赵的便开始不断出现在各个商铺和那些摊位上,询问过年的情况。”
听到这话,宁大海马上了然道:“我知道了,他这叫体察民情,但是为何你说过了今日就再也没机会了?”
掌柜的说道:“我也是听那人身边的一个人说的,说是如今好几座城池都准备归附到姓赵的麾下,等明日那些城池的府尹和县令都会陆续前来拜会姓赵的,商讨归附的事情,所以一直到过年前此人都不会再出门了。”
闻言,宁大海的眼睛马上眯了一下。
“哼!什么狗屁府尹、县令,还不都是一些墙头草?”
宁大海素来瞧不起那些官员,曾经他还带领九头寨的部分精锐摸到一个县城,趁着夜里直接摘了那个县令的脑袋。
结果呢?
他还不是屁事没有,一直好好地活到现在?
真要是怪的话,也不能怪他。
谁让那个县令不知趣,非要跟朝廷上书,要先解决荡山的匪寇。
而他又恰好跟人打赌赌输了呢?
堂堂的县令老爷,在其他地方绝对是土皇帝。
但在荡山附近,对于这些土匪来说就跟一个玩具没什么太大的区别。
整个荡山所有的土匪加起来,足有十几万!
而那些县城,又能有多少兵力?
正常情况下,一个县城顶了天也就只有几百兵丁而已。
运气好的时候,也就有个一两千朝廷派来的官兵。
可,也就仅此而已了!
宁大海行事嚣张惯了,他本就没把朝廷官员放在眼中。
“说说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出手?”
宁大海心中狠狠地将那些狗官骂了一顿,然后询问起那名掌柜的制定好的计划。
掌柜的立刻取出一张纸,上面画了术县内的一些房屋和道路。
“宁天王请看,赵牧的府邸就在此处,而他每日都会前往这条商街体察民情,从这条商街返回他的住处,必经之路一共有这两处。”
“不过这一处人多眼杂,而且不易埋伏,因此我们准备在这第二处地方埋伏至少几十名好手,只要赵牧经过此地,我们便立刻一拥而上砍死此人!”
掌柜的将已经想好的办法告诉宁大海,并且说出了许多十分精细的地方。
宁大海听完后点了点头,他对术县并不熟悉。
可这张纸上画的倒也还算是详细,因此他并不难理解对方的计划。
“好!就按照你们想好的去做,本天王在后面给你们掠阵!”
宁大海同意了对方的计划,然后又让掌柜的去给他准备食物。
虽然在山寨也饿不着他,但山寨里的条件毕竟有限,哪里比得上县城之中的美酒佳肴?
掌柜的早就知道宁大海的爱好,当即命人将准备好的饭菜端了上来。
除了各种美食,他还给宁大海准备了一壶酒。
“宁天王,这壶酒便是那姓赵的搞出来的,不但味道好,而且喝起来也更烈,想必您肯定会喜欢。”
掌柜的将一壶酒推到宁大海面前,宁大海只是瞥了一眼就忍不住嫌弃起来。
“就这么一壶酒,够谁喝的?”
宁大海皱着眉头,哼道:“再去准备十坛,本天王早就听闻姓赵的搞出来的美酒不错,今日定要喝个够!”
掌柜的有些为难道:“宁天王有所不知,这姓赵的搞出来的酒虽然不错,但是太烈,往常能喝四五壶的人,遇到这酒也未必能喝下去一壶,而且我们……”
不等他的话说完,宁大海便立刻瞪了他一眼。
“本天王还用的着你来说教?”
宁大海一把拿过那壶酒,也不倒到酒盅里面,直接就对着壶嘴喝了起来。
只是酒水刚一入喉,他便立刻剧烈的咳嗽起来。
“奶奶的!这酒这么烈?”
宁大海咳嗽几声,显然十分不适。
掌柜的一脸为难道:“宁天王,小的刚才就……”
宁大海眼睛再次一瞪:“闭嘴!”
掌柜的立刻闭嘴,只是十分担心宁大海会喝多了。
他虽然不是九头寨的人,却也对这位九头寨的三当家十分了解。
此人十分好酒,尤其喜欢大碗喝酒。
可,此人的酒品并不怎么好。
若是宁大海喝多了闹事也就罢了,万一耽误了正事可就麻烦了。
宁大海重新拿起酒壶喝了几口,这次他学聪明了,没有大口大口的喝,而是小口小口的不断咂摸。
还别说,小口咂摸之后他还真品出了一些味道。
“不错!”
宁大海的脸上有些红润,随后看向那名掌柜的问道:“我听说那姓赵的还搞出来一个什么美食叫豆腐的,你可给本天王准备了?”
掌柜的立刻指着一盘菜道:“宁天王,这道菜便是用豆腐做的,您可以尝尝。”
宁大海当即夹了一筷子,随后眼前一亮道:“不错!这姓赵的倒是也有些本事,本天王突然有些不想杀他了,若是能把他抓回去做个厨子也不错。”
掌柜的急忙看向宁大海,试图知道搞清楚宁大海的真实想法。
可宁大海是个暴脾气,他也不敢追问。
好在宁大海虽然性格冲动,却也明白这次的任务有多重要。
他胡吃海塞了一顿,那壶酒却喝的不多。
“罢了!美酒虽好,但是贪杯误事,等我宰了姓赵的家伙,回来定要喝个够!”
宁大海抹了抹嘴,说道:“本天王先去睡一觉,等时间到了你把本天王叫醒,本天王与你们一同去杀了那个姓赵的!”
说完,他便自己找了个床铺直接躺下睡了起来。
还别说,这家皮货店内也有赵牧先前让人制作的蜂窝煤和煤炉子。
把煤炉子点燃,往睡觉的小屋里一放,还怪暖和的。
宁大海一直住在山里,这次进城也算是难得的享受了一番。
掌柜的看到这位宁天王如此大大咧咧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叹息一声。
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这位宁天王的到来究竟是福还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