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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一路将舒窈送回江家老宅。
恢弘大气的宅院坐落在A市最繁华的地段,占地几千平。
舒窈和江今宸几乎是同一时刻抵达花园。
江今宸肩膀上挂着外套,吊儿郎当从保姆车上下来,墨镜一拉,视线落在他名义上的姐姐身上。
舒窈没有理会他的意思,抬脚走向会客厅。
管家女佣候在两侧,会客厅灯火通明,江父江母正在招待他们口中的贵客,一位西装革履,气质卓然的中年男子,身旁还跟着个年轻的男孩。
还没走进去,江今宸从身后追上来。
“喂,江舒窈。”
哒哒——
高跟鞋的声音停住,舒窈转身看向江今宸,实在没有和他聊天的兴趣。
和其他权贵家族里的尔虞我诈不一样,原主和江今宸同父同母,是真正意义上的亲姐弟。
但两人关系很不好,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舒窈厌恶地蹙起眉,冷声:“有什么事?”
江今宸瞪着她,怒道:“你是不是欺负琦遇了?”
琦遇不会莫名其妙问起江舒窈,一定是她又欺负人了!
舒窈:???
这么大一口锅,眼都不眨就往她脑袋上扣,她看起来像傻逼吗?
先不说女主和她现在都没什么交集,就算真欺负了她,以后自有陈琦遇报仇的机会,有江今宸什么事?
天天像个舔狗一样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转,殊不知陈琦遇满心满眼都只有沈霁青,只是把他当成暂时的避风港,不被学院里的小姐少年们霸凌而已。
在剧情里,她这位弟弟可是会死得比她还要惨。
骚扰陈琦遇不成,因爱生恨绑架了她,被已经成长起来的沈霁青报复,死无全尸。
她好歹能死得完整。
原主和江今宸就是男女主的对照组,一个恶毒女配一个恶毒男配,后来导致江家破产,倒塌崩盘。
饶是知道江今宸的下场很凄惨,舒窈也没有劝他。
毕竟江今宸这么讨厌她,劝了人家也不会听。
不站在亲姐姐这边,反而护着把他当备胎的陈琦遇,死了也活该。
“我欺负她怎么了?”
舒窈冷声回怼:“有种你帮她欺负回来,被人当成舔狗,还舔而不自知的废物。”
江今宸被她骂得面色一红,怒气直冲头皮。
“你!我看你是给脸不要脸!”
江今宸被家里宠惯了,走在学校里谁不是把他当太子爷供着,被舒窈一通冷嘲热讽,当即抬起手想扇舒窈的脸。
啪——!
舒窈的巴掌比他更先落下,清脆的巴掌声猝然响起。
江今宸被打懵了,脑瓜子嗡嗡作响,脸上的肉更是裂开般泛着火辣辣的刺痛。
他捂着脸,瞳孔地震。
“你敢打我?!”
“江舒窈,你他妈敢打我?!”
管家看到这一幕吓得魂都要没了,慌忙冲上来拉开两人。
“少爷,小姐,你们这是?”
“杨叔,江舒窈打我!”
江今宸一见到杨叔,就好像看到了帮手,白头红脸控诉。
舒窈白皙精致的小脸上满是漠然的神色,下颚一抬,盛气凌人道:“我打你怎么了?”
“对你姐姐出言不逊,打你都是轻的!自古起来长姐如母,你想对我动手是大不敬,我为什么不能打你?我不仅要打你,我还要你高高兴兴受着!”
“江今宸,再让我听到这些话,就不止是一个巴掌那么简单。”
“你!”
江今宸气得话都说不利索,一张脸又青又白,看起来好不滑稽。
杨管家也震惊得不行,可他在江家工作得再久,也始终是个下人,不能做出僭越主子,帮腔的事。
一直都知道少爷小姐之间关系不好,没想到已经到了如此恶劣的地步,大庭广众之下就敢大打出手。
“小姐。”
他颔首,沉声劝道:“今天有贵客来访,老爷夫人都十分重视,还请您注意分寸。”
舒窈已经打爽了,心中一阵痛快,懒得再和他计较。
她高傲地白了江今宸一眼,“听见没?注意分寸。”
说着,挺直脊背头也不回地走进会客厅。
江今宸在身后气得喘气不停,他吃痛地摸了摸脸颊,龇牙咧嘴。
“草,下这么重的手,江舒窈今天是受什么刺激了?”
杨管家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躬身:“少爷,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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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会客厅。
江父江母正坐在沙发上同那位中年男子聊天,几人聊得投入,时不时发出一阵有钱人的笑声。
江母眼尖看到舒窈,佯装惊讶。
“呀,窈窈回来了,快来见过岳伯伯,你小时候他还抱过你呢。”
岳伯伯?
舒窈想起来了,剧情里确实提到过这一遭。
江父江母打算让原主和岳家联姻,现在还只是接触阶段。
再后来,江家遭逢剧变,开始走下坡路,已经有了要破产的前兆。
原主和岳家那小儿子本来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这场联姻却不了了之。
舒窈心里想了一大堆,面上却不显,乖巧地打了个招呼。
“岳伯伯好。”
“诶!”
岳伯伯喜笑颜开:“窈窈真是出落得越来越漂亮了,小时候还是个胖胖的粉团子呢,现在都长成大姑娘了。”
他拉过身旁的男孩,笑道:“还认识他吗?”
废话。
舒窈懵懂眨眼,“他是?”
岳伯伯:“你青树哥啊,这就不记得啦?你小时候可是天天跟在他屁股后,吵着要嫁给他呢!”
江母想起这一遭,也笑得不停,感叹道:“是啊,后来青树出国,窈窈还难过了好几天。”
这时,江今宸顶着一张臭脸走了进来。
头发耷拉,无精打采。
江母一下子就注意到他脸上的巴掌印,顿时脸色大变,从沙发上起身走过去。
“这是怎么了?谁打你了?”
“乖乖,让妈看看,怎么打成这副样子。”
捧着江今宸的脸,江母心疼得不行,也不管有没有贵客在场,就要拉着他问清楚是谁下的手。
江今宸不自在地偏过头,避开江母的触碰,心烦气躁道:“没谁。”
江父一记眼刀扫过去,示意江母回来坐下,别失了风度。
江母这才悻悻地收回手,重新坐回去,只是明显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