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园子里待了一会,管家就来汇报,院子收拾好了。
清和惊讶,“这么快?”
管家道:“明月居是我们府上最好的院子,和殿下自己住的清泉院一样好。一直都有人收拾打扫,只需要稍作布置即可。”
清和跟李少珩说:“谢谢你哦~”
李少珩嘴角翘了翘,“不客气。我带你去看看。”
“好~”
清和跟着他去了明月居,正房厢庑游廊,院中各色花草、山石装饰,皆精致华丽,确实是个非常不错的小院。
之前没人住,只有几个粗使丫鬟婆子看守打扫,现在清和来了,管家特意拨了四个容貌清秀伶俐的丫鬟过来伺候。
清和四处看了看,点了点头,“挺好的。”
管家心道,按照七皇子府兴建时的规划,这院子是给当家主母预备的,而且按照贵妃娘娘的要求,这院子比殿下居住的清泉院还要好一些。
就这,还只得了个“挺好的”评价。
他看了李少珩一眼,发现他家主子一点没生气,反而还有些喜悦。
“你喜欢就好,尽管住下吧。我跟你说,我七皇子府家大业大,养得起你。想要什么只管让丫鬟们去取。”
清和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李少珩又跟管家说:“你用点心,主动想着点,别短了什么东西。一年四季的衣服钗环,夏日用冰冬日用碳,都提前想到了。别让清和费心。”
“是。”管家应了一声,又问,“那姑娘的月例呢?”
“就照我的标准来吧。”
管家抽了抽嘴角。你有什么标准?整个七皇子府都是你的,还不是你想怎么花就怎么花?你哪有月例啊?
但是当着清和的面,管家不好意思说。他决定私下里跟李少珩讲,不行就先给七皇子自己定个月例,然后再按照他的标准给清和姑娘定月例。
七皇子要是说不用定,随便花,那他也就遵照执行了。
管家不问,清和问,“你月例多少啊?”
李少珩问管家:“多少?”
管家:“……”
他哪儿知道啊?
“殿下,咱府上就您一个主子,没定月例呢。从卑职往下,仆从丫鬟们都是有定例的。您没有。”
李少珩:“……”
他想说没有就没有吧,正好也不需要限制清和了,让她想要什么就跟管家说,想支多少就支多少,但是转念再一想,又怕清和不好意思张嘴。还不如每月主动把月例给她,她用起来方便点。他再隔三差五问问她够不够,多给她一点。总不能让她为银子着急。
“每月一百两够不够?”他问清和。
管家:“!!!”
这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虽然这是他的主子,但他也要说一句,有时候这样的人还挺讨人厌的。
管家低着头,面无表情,露着死鱼眼,心里羡慕嫉妒、叽叽歪歪。
清和说:“我不知道呀。应该差不多吧。”
管家:“!!!”
李少珩说:“那就暂定一百两吧。这个只是让你日常用着方便。真要是有什么需要,你就让丫鬟去账房支银子就行了。”
“要跟你请示吗?”
“不用。你直接支。”
“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用客气。”
管家:“……”
聊完这些,李少珩又叮嘱丫鬟好生伺候着,便带着管家离开了。
清和先认了认人。
伺候她的四个人,名字里都带着“兰”字,金兰、玉兰、芳兰、翠兰,长相清秀,眉眼温柔,说话和气,做事条理。
清和挺满意的。
她在丫鬟的服侍下沐浴更衣,重新挽了头发,戴上了新的钗环。
这一装扮,立刻就焕然一新了。
之前小碎片在陈含玉身边伺候,穿的衣服料子虽不差,但多少是有点旧里旧气的,为了做事方便,丫鬟的衣服款式也都比较简洁板正,会显得人比较老气,就连发型也是同样的道理。整个人比较呆板一些。
清和来了以后,气质是变了,但是装扮没变。
现在换了衣服,换了发型,装饰也换了,整个人瞬间就灵动加倍。
金兰几个一开始还夸得委婉,后来一看新主子是那种喜欢被人夸的,别人越夸她越高兴,瞬间就放开了,夸人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清和顿时觉得,到七皇子府来蹭住算是来对了。
她召唤团子,“忙完了吗?忙完去给我弄个照身贴。就弄我最早的户籍。我就是个亲人全都死于饥荒的孤女。”
团子立刻回应:“好的好的,我马上就去弄。”
滚滚告刁状:“它早就忙完了,不光收了人家的大库房,还把他们个人攒的小金库也搜刮干净了。你的身契也都毁得干干净净。它还在六皇子府上藏了几副盔甲。”
清和不得不佩服团子的搞事能力,给他放盔甲,是真的要坐实了他要造反啊!
滚滚又说:“它不回来,是因为在皇宫和安顺侯府两边跑着看热闹呢。也不知道它一个系统怎么那么爱看热闹。”
清和护犊子,“统随主子呗。我捏的统,自然跟我一样喽~让我看看这两边都发生了什么事。”
滚滚把两边的情况给她调了出来。
安顺侯在家里心急如焚,想来想去想出个去皇宫负荆请罪的主意,他养出了那么一个女儿,自然是有责任的。
但他又犹犹豫豫,去负荆请罪,不好坐马车或者坐轿子去,要步行去皇宫,那这一路上,他不就成了耍猴人手里牵的猴子了吗?沿路百姓都会来围观他,他堂堂安顺侯,还有脸做人吗?
犹犹豫豫、拖拖拉拉,安顺侯到底是没出门,在家里等来了皇帝的旨意。
安顺侯心里五味杂陈,既有点心疼陈含玉这辈子都毁了,又气她把安顺侯府害到如今这个地步,多少还觉得皇帝有点小题大做,就算年轻人不检点,罚他们就好了,哪至于走到如今这一步呢?
侯爷变伯爷,他以后在京中权贵圈里很难立足了。
等他遵照旨意去库房清点银两,那才是天塌地陷的时刻。
他的库房一干二净,连根毛都没剩下。
盗贼不光收走了东西,连点痕迹都没给他留下。
团子售后服务到家,给他的库房用了张清洁符,一点箱笼压出来的印记都没留。
安顺伯交不出银子。
传旨太监看着空空如也的伯府库房,也十分惊讶。
安顺伯急急忙忙为自己辩解,“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看守库房的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伯爷明鉴。今天早上,我开库房给大公子找东西,里面东西都还在呢。”
安顺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