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有数。”
列车穿过漫长的隧道，周围的景色开始变化。
白色的雪原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郁郁葱葱的森林。火之国的空气湿润而温暖，带着泥土的芬芳。
但这股熟悉的味道里，此刻却似乎混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火药味。
“鸣人。”佐助突然睁开眼，“你感觉到了吗？”
“啊。”鸣人站起身，目光投向前方。
在极其遥远的地方，在木叶村的方向，一股令人不安的查克拉波动正在隐隐传来。那不是敌意，而是一种更加深沉、更加黑暗的寂静。
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看来有人知道我们要回来了。”鸣人握紧拳头，“这是在给我们准备欢迎仪式呢。”
车轮撞击铁轨的节奏越来越快，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风暴倒计时。
木叶的大门依旧平静。
两个看门的中忍正百无聊赖地聊着昨晚的电视剧，直到两个身影突兀地出现在他们面前。没有瞬身术的烟雾，就是那种一步步走过来的压迫感，让两个中忍瞬间闭上了嘴，条件反射地立正站好。
“火……火影大人！佐助大人！”
鸣人点点头，没有平时的寒暄，脚步没停，径直往火影大楼走去。他身上的大衣还带着北方特有的寒气，所过之处，路人纷纷侧目。
“气氛不对。”佐助低声说。
确实不对。
虽然街道上依然人来人往，但在那些看不见的角落里，暗部的气息比平时密集了一倍。屋顶上，树梢间，无数双眼睛正在盯着村子的每一个角落。
推开火影办公室的大门，鹿丸正埋在一堆卷轴里，烟灰缸里的烟头堆成了小山。听到门响，他抬起头，那双总是半睡半醒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回来了。”鹿丸没有废话，直接把一个卷轴扔给鸣人，“看看这个。”
鸣人接住卷轴展开。那是一份紧急报告，上面的红戳刺眼无比。
“昨晚，科学忍具班的第三仓库失窃了。”鹿丸揉着太阳穴，声音沙哑，“没有任何入侵警报，门锁完好，监控录像被替换成了循环画面。直到今早例行检查才发现。”
“丢了什么？”佐助问。
“生物样本。”鹿丸站起来，走到窗边拉上窗帘，“准确地说，是当年从第四次忍界大战战场上回收的白绝残骸，以及……一部分未处理的柱间细胞。”
鸣人和佐助对视一眼。
这和他们在雪之国遇到的那个“素体”完全吻合。白绝的生命力，加上柱间细胞的适应性，再配合那种黑油技术，就能制造出完美的战争兵器。
“方助人呢？”鸣人问。
“在审讯室。”鹿丸叹了口气，“伊比喜亲自审的。但那家伙……什么都不知道。山中一族读了他的记忆，那段时间他的记忆是空白的。”
“又是幻术？”佐助冷笑，“在木叶眼皮子底下，控制首席科学家，搬空戒备森严的仓库。除了那个能自由穿梭空间的考德，我想不出第二个人。”
“不，不仅仅是考德。”鹿丸转过身，眼神变得极其锐利，“仓库的防御结界是针对外部入侵的。如果有人能无声无息地带走东西，说明他是从内部打开的。”
“你是说有内鬼？”鸣人皱眉。
“而且级别很高。”鹿丸指了指桌上的一张地图，正是鸣人在雪之国看到的那张，上面标记着那个接收信号的废弃据点，“这个据点，在档案里是‘已销毁’。签字确认的人，是顾问团的转寝小春。”
空气瞬间降到了冰点。
涉及到顾问团，事情的性质就变了。那不再是单纯的敌袭，而是政治斗争，甚至是政变的前兆。
“那个老太婆……”鸣人握紧拳头，“她想干什么？复活团藏那一套吗？”
“别冲动。”佐助按住鸣人的肩膀，“现在去质问她，只会打草惊蛇。既然那个据点还在接收信号，说明那里正在运作。”
“我要去那里。”鸣人说。
“不行。”鹿丸打断他，“你是火影，现在村子里人心惶惶，你必须坐镇。如果顾问团真的有问题，你一离开，村子内部就会出乱子。”
“我去。”佐助整理了一下破损的披风，“这种脏活，本来就是我该干的。”
“我也去。”
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佐井靠在门框上，脸上带着那副万年不变的假笑，但眼神却冷得像冰。
“那个据点，以前是根部的育成所。我对那里的构造比任何人都熟。”佐井走进来，“而且，如果真的涉及到高层背叛，暗部需要清理门户。”
鸣人看着佐井，又看了看佐助。
“好。”鸣人点头，“佐助，佐井，那个据点交给你们。不管里面有什么，我要活口。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在把木叶往火坑里推。”
“如果对方反抗呢？”佐井问。
“只要留口气能说话就行。”鸣人的眼神变得冷酷，那是经历了无数战斗后沉淀下来的决断，“另外，鹿丸，封锁村子。从现在开始，任何进出都要经过我亲自批准。哪怕是大名的使者也不行。”
“麻烦死了。”鹿丸虽然嘴上抱怨，但嘴角却勾起一丝弧度，“这才是火影该有的样子。”
佐助和佐井消失在窗口。
鸣人走到落地窗前，看着下面平静的村子。夕阳将火影岩的影子拉得很长，正好覆盖了半个村落。
“不管是壳，还是顾问团……”鸣人低声自语，手掌按在玻璃上，查克拉微微震荡，“谁也别想动我的家。”
与此同时，离木叶两百公里的森林深处。
一座伪装成岩石的巨大闸门缓缓打开。黑暗中，无数双红色的机械眼亮了起来。
在那排成方阵的“新造士兵”面前，一个穿着斗篷的身影正看着手中的数据板。数据板上显示的，正是鸣人和佐助在雪之国的战斗录像。
“虽然是半成品，但能逼出宇智波佐助的全力，数据收集得差不多了。”
那个身影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但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不属于老人的狂热光芒。
“忍者时代已经结束了。”他喃喃自语，“接下来，是神与机器的时代。”
他身后，巨大的培养槽里，一个有着金色头发的克隆体正漂浮在绿色的液体中，胸口镶嵌着那颗黑色的核心。
那张脸，和年轻时的鸣人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