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花点点头。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见她确定,秦如茵郑重道:“好,那我回去后就让你姐夫安排。”
花花一把握住秦如茵的胳膊,“姐姐,我知道你还未将我的来历和姐夫说,趁着这次一并和姐夫说了罢。”
秦如茵知道她的意思,“好,我会和你姐夫说的。不过姐姐还是要告诉你,爱无关性别。”
“花花你可不要被一个性别困死了……”
花花扬起一抹笑,“姐姐安心,既然我已经想通了,自是不会在意那个的。我只是心疼……心疼他。”
“毕竟我这一世我还未长大,但他已经老了。”
“我知道他的性子,即便我和他相认了,他为了我……也不会……”
秦如茵明白花花口中的未尽之言。
再次为花花和李寒智之间的阴差阳错感到惋惜。
花花不在意性别,不在意年纪又能如何呢?
李寒智就算也不在意性别,可他必定在意年龄差太大。
上辈子他那样隐忍,暗恋了花花五六年都没有对花花表白,就是太在意花花。
一心为花花打理公司,替花花镇住西欧大区的那些“妖魔鬼怪”。
这辈子,他穿到韩徵身上,和花花几乎有三十年的年龄差。
他怎么可能会对花花表白呢?
若这具身体六七十老死病死,花花尚在年富力强的年纪……
再者说,花花步入青年期,他已经步入老年期了。
恐怕肌肤松弛,容颜不再的他也无法面对一个青春正盛的少年郎。
他是那样理智隐忍的人啊。
“花花,你也别想太多了,车到山前必有路。”
“何况你们都是两世为人了,都带着前世的记忆来的,我觉得所有世俗的东西都不该成为你们的束缚。”
“我知道花花你能接受,就怕李寒智他不接受……可如今你们还未正式彼此通心意,兴许他也想通了呢?”
花花苦笑了一声,她知道姐姐心疼她,安慰她。
可李寒智那执拗的性子,她再知道不过的。
只不过,不管如何,她也要先见他一面。
哪怕两人拥有的这次再来一次的机会依然有所缺憾,可比没有强。
……
秦如茵心情沉重的出了宫,她也没心思去医药司了,派人和韩徵知会了一声。
又派人去和姜九霄知会了一声,便先行回了姜府。
姜太夫人听到禀报说秦如茵回了府,心中大骇。
吓得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只带着花嬷嬷就往秦如茵的明澜居去了。
姜太夫人步子迈得急,花嬷嬷都差点追不上她,只好一路小跑着跟着。
姜太夫人心里又急又怕。
如今茵茵这个四儿媳可是整个姜家最大的宝贝疙瘩……
可千万不能出一丁点事儿!
她知道老四的心病,用情太深,太过害怕失去。
一度都放弃了让茵茵有喜的打算。
只盼着茵茵平安喜乐。
她这个老婆子哪怕再希望能抱到老四和茵茵生的孙子或孙女,也只能选择了尊重老四的心意。
可茵茵这孩子自己想要做母亲,老四为了不剥夺茵茵做母亲的权利,松了口。
茵茵这腹中的骨肉这般珍贵,她这个做祖母也是看不得丝毫意外发生的。
“茵茵,我的儿,你没事吧?”姜太夫人见着秦如茵就丢了拐杖,扶着她的胳膊上上下下的打量。
秦如茵见她着急忙慌,脸色苍白,气息也不稳,就知道她是急步而来。
忙一边扶她坐下,又赶紧表示自己没事,自己是好好的。
姜太夫人见她脸色红润,只是眉宇间藏着点点轻愁,这才安心不少。
道:“我的儿!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是不知道,你今日本在衙门中,突然回府,我这心呐……”
秦如茵也不好意思起来,“都是媳妇的错,临时回府,忘了提前派人知会母亲一声。”
姜太夫人摇头,“我的儿啊,这怎么能怪你?也没有回自己家还要提前派人知会家里人的道理啊。”
“母亲就是担心你身子不舒爽,你这身子好好的,母亲就放心了!”
又道:“从衙门回来也好,这些日子你都忙坏了,今日既然回府了就好好歇歇……”
秦如茵点头应了。
姜太夫人怕耽误她歇息,就要离开,被秦如茵拦住了。
“母亲,我精神好着呢,今日其实去医药司点了卯,也和上峰请了假休沐。”
“是先进了一趟宫,和太子殿下说了一些事情,想着上峰韩大人会替我完成今日的公务,我就干脆回了府。”
“原来是这样。”姜太夫人点点头,也没多问了。
秦如茵用玩笑的口吻和姜太夫人说话。
“自从儿媳去衙门任职后,府中的事都顾不上了,不知我们家中可有需要儿媳效劳的地方?”
姜太夫人闻言就笑了,“你这孩子,又是要去衙门办公,又是要忙你自己的那一堆事,累着呢!”
“府中事有你长嫂呢,咱们长房一脉自己的事如今有你二嫂和五嫂帮着你长嫂,都好着呢。”
“再者说初勤也能帮忙,你呀就好好忙着你自己的事,家里不需你分神关照。更要顾好自己的身子,啊!”
秦如茵认真答应了。
“母亲,儿媳也闲不住,且也好久没和母亲好好说话了。”
“母亲和儿媳说说家里的事罢。”
从前婆媳俩经常一起说说家长里短的。
姜太夫人见自家这个四儿媳的确精神饱满,没有疲累之相,怕她闷着,便和她仔细说起家里的事来。
“初勤那丫头看着性子软,心气却是高,说是在家里住了那么久……
再继续住着终归不好,她要带着孩子搬到老四送给她添妆的那个宅子里去住。”
秦如茵黛眉微微一挑,颇有些神秘的问:“那母亲可知近些日子那位宋指挥使可和初勤暗中相见了?”
姜太夫人一愣,下意识的就说道:“那不会吧?初勤那丫头没那么大的胆子,再说她之前也干脆婉拒了宋指挥使的求亲了。”
“自那次婉拒之后,那宋指挥使也没再次纠缠了,母亲想着他们俩个终归是有点缘分,但缘分不够深厚,就这样了……”
顿了顿,姜太夫人觉得有些不对。
自家茵茵不会轻易问出这样的问题来。
皱着眉头握着秦如茵的双手问,“茵茵,你怎么突然这样问呢?
难不成那宋指挥使私下里还试图纠缠初勤那丫头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