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了大概半个小时,距离下班已过去了20分钟。
她伸了个懒腰,正准备收拾自己的东西走人,厂长笑眯眯的进了办公室,“小苏,不好意思,这份文件来得及,耽搁你了,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看着厂长这一脸笑容,苏晚晚咽了咽口水。
太过热情了,恐怕也不对吧。
“不用不用,我住的地方离这里不是很远,我走回去,几分钟就到了。”
他连忙摆手拒绝。
厂长却跟在她的后面一路走出去。
“小苏,你来了这里两天,你觉得工作氛围怎么样?”
“你觉得办公室里的这种活还在你的承受度之内吗?”
“你要是觉得太累了,你尽管跟我说,我可以给你重新调一调,以后尽量让你少干一点!”
“今天是小王出去送东西了不在,要不也不能让你来干。”
苏晚晚听着她的话,越发觉得这厂长估计是有事情要找自己。
能有什么事儿呢?
估计和张志海有关系。
“厂长,有什么话您直说吧,我觉得现在的工作挺好的,要是平时能多整理一些东西,多干点活就更好了!”
“我怕闲着闲着最后被纺织厂给裁了,要是真被纺织厂裁了,回到家,我老妈肯定打死我!”
这话说的很真实,厂长默默的在心里点头,随后往前追了几步,“我是想问问,既然你跟张老板这么熟,能不能请他和他的大哥一块吃顿饭?”
“我们纺织厂有些生意跟张老板的大哥……”
这话还没说完,苏晚晚扭头一脸无辜的看着他,眼神清澈,似乎是不理解他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我记得张大哥跟我说过,你们之间是有合作的,那直接以合作方的身份去邀请不就行了吗?”
“厂长,真没必要这样的,我和张大哥是有一点点的亲戚关系,但亲戚关系也不是这么用的。”
“本来就是七拐八拐才扯上的关系,要是我惹了他不高兴……”
吃完了,厂长瞬间醍醐灌顶。
是他太着急了。
主要是纺织厂进行了新的改革,但订单不够多,他们的收入还是不够多。
背后的人一直在催。
不知道究竟催些什么,但就是让他尽快和张志海的哥哥联系上,最好能借助这条线多联系几个合作。
他们要多一些钱。
说到这个厂长就头疼,如果不是前两年纺织厂困难的时候,和那人达成了合作。
也不可能源源不断的往外拿钱。
合作的太久了,他都忘了对方是头狼,这一次进行新兴改革以后,他不想跟他们合作了,想友好的解除合作的关系,以后大家就当成朋友来处。
谁知道那东西抵在他的脑袋上,冰凉冰凉的,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
他心中隐约有所猜测,但一家人的命脉都捏在那人的手里。
那人派人跟着自己一家,知道自己的小儿子经常去图书馆借小人书来看。
也知道自己老娘最爱去附近的公园跟人说话聊天,还爱给人介绍对象。
更别说在他们控制之内的自家媳妇儿和大女儿。
厂长手心里全是汗,他实在是赌不起。
“小苏,是我想的不够周到,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帮我跟张老板提一嘴,年过了以后,我想请他吃个饭。”
“你就帮我转告一声呗,要是能约上,以后我一定感谢你。”
察觉到这个厂长有点奇怪,一开始还兴奋着呢,听到她说那些话后,脑袋就耷拉了下去,像是一只伤心的大狗狗。
这么一看,怎么着都不像特务的狗腿子。
但他身为纺织厂的厂长,那人多少跟纺织厂也是有所联系的,他不该不知道。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有空的话帮你提一嘴。”
他松了口,厂长立刻笑眯眯的,“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这一次过年我就不安排你来值班了,你可以从除夕当天一直休到初五,周六早上来上班就行。”
苏晚晚掰着手指头,还有五天时间除夕。
虽然有点遗憾,不能全部的家人一块在四合院过年,但她跟姐姐单独过,两人就可以一起包饺子。
也很美啊。
以后跟一大家人单独过年的日子还多的是,跟姐姐单独过年的日子可没有。
她得珍惜!
“那就谢谢厂长了。”
苏晚晚挥挥手,厂长把人送到了门口,用手抹了抹脑袋上不存在的汗,返回了一趟办公室。
拎着自己的东西走人。
回到家,像炮弹一样的小儿子扑进他的怀里,仰着头看着他嘿嘿笑,“爸,听说南方特别好玩,你能不能让妈妈带我和姐姐去玩两天?”
“不行!”
厂长一直很宠儿子,但这个想法是绝对不可以的,他绷着一张脸严厉的拒绝。
小儿子的脸瞬间就垮了,一脸不高兴,“为什么不让我们去啊?我不想待在这里,你不是说要送我一份新年礼物吗?我的新年礼物就是要去南方玩!”
“不可以。”
那些人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离开的。
不会的!
“我就要去,我就要去,你不是一个好爸爸,你骗人,我不要你玩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小儿子坐在地上打滚,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哎哟宝贝,你怎么了?”
中年妇女从屋子里出来,看着儿子在地上打滚,连忙上前劝。
然而小儿子根本不听,不停地在地上打滚,不小心碰到了手,疼得蜷缩着。
“老赵,到底什么事儿呀?儿子都这么求你了,你就答应他吧!”
“你不答应他,让他怎么办?”
“这是咱俩的小儿子,好不容易就生出这一个独苗苗来,莫非你要看着他出什么事?”
中年女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泪。
“他要去南方玩!”赵雷叹口气,“还是别去了吧,去南方太危险了,你们就好好待在家里,等我忙完了纺织厂的事情,明年过年再带你们去行不行?”
只要他帮那些人找到了出路,赚到了更多的钱,明年中旬,他就辞掉厂长的位置,带着自己的妻儿去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