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那位像是路边一条的怒法菩萨。
金发主教对于那位寰宇剑冢的祖师,称得上是寄以厚望。
毕竟是有过几面之缘的星海修士。
就算远不及他见过的那些武道仙君,也是相当逼近【窥神】层次的好手了。
然而,还没等到他的话音落下。
神堂之外便是传来一道急促的通报声。
紧接着,一位身穿制式长袍的神官跑了进来,神色恭敬的跪倒在地:
“主教大人,行走大人!”
“佛香金寺的【乐法古佛】来了!”
“?!”
听到这个名字。
金发主教当即心头一震,原本强装出来的镇定顿时烟消云散!
乐法古佛!
这种级别的老怪物,除非是佛香金寺遭遇了什么重大变故,否则是绝不会轻易离开山门的!
而在眼下的这个节骨眼上。
金发主教可太清楚对方的到来意味着什么了。
如果前线战局真的像他刚才推测的那样乐观,乐法这种定海神针怎么可能亲自出动?
唯一的解释,就是前线已经崩了!
而且是崩到了连佛香金寺都兜不住的程度!
怒法和那位剑祖可能已经死了,而那个叶礼则是真的成了气候!
“希利亚。”
金发主教猛地转身,语速极快的吩咐道:
“你留在此地,利用圣塔立刻举行仪式,请示神灵!”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必须让神降下最新的神谕!”
“我去回见那位乐法大师,看看局势到底到了什么地步了。”
说完,他根本不敢停留,大袖一挥,身形瞬间消失在神堂之中。
“......”
看着金发主教那仓皇离去的背影,希利亚缓缓从地上站起身来。
她抬眸望向那座空中小塔,先前那种如芒在背的惊悚感,在这一刻变得愈发强烈。
在那叶礼以武道威压硬撼白塔之际。
不知为何,她竟是感觉对方的目光已是越过漫漫星河,直接落到了她的身上!
成为教会行走至今。
希利亚还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
以往那些所谓的武道强者,在本家圣器面前,哪个不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唯独这位玄鉴府新主,像是根本就没有把白塔教会的圣物放在眼里!
“叶礼......”
她低声念叨着这个名字,近期关于对方的记忆不断闪过。
每一个都是足以轰动星域的大事。
但眼下想再多也是无用。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任谁都知道决战的时刻已经不远了。
希利亚闭上双眼,调整着自身那稍显紊乱的气息。
待到心绪彻底归于平静。
她双手交叠在胸前,对着那座白色小塔再度俯跪而下,嗓音虔诚的开始祈祷:
“伟大的白塔之神,请您垂怜......”
......................
走出神堂。
由于白塔总部内禁止挪移的规定。
金发主教只能沿着那条由白玉铺就的长廊,步履匆匆的向着迎客殿走去。
沿路上,一位身着灰袍的虔诚教徒满脸狂热的迎了上来,语气激动的道:
“主教大人!”
“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
“又有一颗域内行星达到了丰收的标准!”
话音间,他双手颤抖着捧起一份报告,语气愈发高昂:
“那里的信徒已经完成了全部的洗礼,随时都可供奉我神,开启祭典!!”
若是放在平时。
金发主教定会停下脚步,大加赞赏一番。
但此刻的他,却是完全没心思在意这些。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应付那个手段诡异的叶礼,连报告都懒得拿过来看上一眼!
当初白塔教会选择降临这方天域时。
无论是他,还是那位重伤沉睡的白塔神灵,都全然没料到这看似平静的池塘里,竟然会潜伏着这样一条过江猛龙!
一个叶礼,硬是把原本完美的局面搅得天翻地覆!
“到底为什么,他的境界会涨的这么快?!”
主教心乱如麻。
只得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的步伐变得沉稳。
越是危机关头,越不能乱了分寸。
“那叶礼虽然战力逆天,但终究还没有踏入永生境。”
“也从没听说过,混沌星海哪里还有此阶法门。”
“因此,他充其量也不过是个手段强悍的圣尊罢了!”
“只要还是圣尊......终究是翻不了天的!”
想到这里,金发主教的心情稍稍平静些许。
他这才停下脚步,转身看向那位依旧满脸期待的教徒,脸上挤出标志性的和煦笑容,温声道:
“做得很好,孩子。”
“你的付出,你的虔诚,神全都看在眼里。”
“继续努力吧,只要保持住这样的赤诚......未来,你将有机会登临神国,得享永生!”
“神......神国?!”
听到这两个字,那教徒的身躯猛地一震,激动的泪水瞬间夺眶而出。
那是白塔神灵在教义中许诺的圣地,是所有信徒梦寐以求的归宿!
传说那里没有痛苦,没有烦恼。
最重要的是。
光是在那里住上一段时间,就能够大大延续生命本源,甚至重返青春!
对于他们这些年轻时因为种种原因,而损伤了大量寿元的修士来说,这简直就是致命的诱惑!
若只是空谈的话,自然没人会相信。
但在白塔教会的历史上。
每隔成百上千年,就真的会有一位濒死的老教徒得到新生,在众目睽睽之下重返青春,被神接引而去!
这种神迹摆在眼前,又叫他们如何不心动?!
“去吧,为了神的荣耀。”
金发主教拍了拍他的肩膀。
随后不再停留,越过教徒,快步走向了走廊尽头。
“多谢主教大人!感恩我神!!”
教徒却是感激涕零的跪在地上,对着主教的背影疯狂磕头。
“......”
金发主教没有再回头。
他眼神中的温和悄然消失,一抹冷漠的讥讽随之涌现。
神国?
那种地方,就连他都没见过。
所谓的新生,不过是......
罢了。
他摇了摇头,快步消失在走廊拐角,前往了那间专门用来招待贵客的静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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