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竟然妄想跟您合作,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周少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怎会选择跟她合作?”
吴有天说着,举起酒杯,一脸谄媚地笑着看着周慎。
“周少,您说对吧?”
思绪回笼,骨节分明的手指一捏,名片放到了掌心,他没应声,颀长的身影缓缓站起,朝着门口走去。
吴有天立刻追过去,一把按住了他的肩头。
“周少,时间还早,您是要去干什么?不留下来听听我们的合作吗?”
男人驻足,锐利的眸子仿佛一把无形的刀,瞥了一眼搭上来的手,周身寒气骤降,眼里闪过一丝不耐烦。
“都怪那个不解风情的女人!凡事都靠男人,没了男人什么都不是,还自以为很清高,其实就是个千人骑万人睡的婊……”
话还没说完,周慎突然转身,阴鸷的眸子像是一条毒蛇,冷冷地瞪着他。
吴有天脸色微变,浑身一震,盯着那双眼眸,只觉后背发寒,酒醒了大半,不知道哪句话得罪了他,心虚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不提他了,周少,上次我们说的合作,您看什么时候开始……”
不说他还忘了。
周慎掏出手机,薄唇轻启,语气中带着不容人置喙的威严:“撤销一切跟吴氏的合作。”
话音刚落,吴有天脸色大变,血色全无,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周慎。
“五分钟内,我要收到解约函。”
“周少,说什么啊?周少。”
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上赶着求情,“跟那个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她自己缺男人,我可没有碰过她!”
眼见着那道颀长的身影走出包房。
吴有天迅速追了过去,想要去拉周慎。
却被保镖瞬间禁锢,身子无法动弹,只能一直求饶。
“周少,我不知道哪句话说错了,还请你给我个机会,我真的很需要这次合作!只要你肯原谅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哦?是吗?”
周慎幽深的眸子泛着一丝冷意,视线落在了吴有天的右手上。
刚才,他确信这只手搭在了纪安澜身上。
“那就把这只手留下。”
说罢,指尖夹着的烟往上一抛,迈着修长的腿离开。
身后,一声杀猪般的嚎叫,伴随着骨骼碎裂的声音,响彻了整个走廊。
包房里的人目睹一切,吓得浑身血液骤停,脸色惨白,捂住了嘴巴。
周慎这个活阎王的称号真不是白叫的。
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吴有天是怎么得罪周慎的。
只知道,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否则可能会落到跟他一样的下场,甚至更惨。
……
初秋的风有些凉意,吹在脸上,正好可以醒醒酒。
纪安澜蹲在路边,掏出手机,找出打车软件,眼神迷蒙,头有些晕。
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切,就觉得头疼。
虽然递出了橄榄枝,不过想起周慎那张阴冷的脸,他就觉得这次合作恐怕要打水漂。
捏了捏有些发疼的眉心,纪安澜跌跌撞撞地站起来。
突然,一辆车子在她眼前停下。
一个黑影冲了过来,一把揪住了她的胳膊。
“纪安澜!你不去准备爷爷的寿宴,在这里干什么?”
江容川暴怒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纪安澜眯起眼睛,看清来人后,脸色骤然一冷。
“滚!”
想要甩开他的手,身子踉跄,险些摔倒。
江容川紧紧握着纪安澜的手腕,冷声呵斥:“你知道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还耍上大小姐脾气,居然敢不接我电话?翅膀硬了?”
“放开我!”纪安澜懒得跟他废话,看见他的脸更觉得胃里翻滚的难受。
“身为江太太你有责任负责好这一次的宴会!你连一点责任心都没有吗?”
人在无语的时候,真的很想笑。
纪安澜掀起眼皮,可笑地问:“那你呢?你尽到丈夫的责任了吗?”
纪安澜掏出手机,上面赫然是江容川与宋妘妘的亲密照。
江容川脸色骤变,身上的气焰消了大半,紧攥着纪安澜胳膊的手也心虚地松了些。
“你先跟我回去,准备爷爷的寿宴,这些事等以后再说。”
江容川拉着纪安澜就要走。
本就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被江容川用力一拽,纪安澜脚步虚乏,身体向前倾。
扶着江容川的胳膊,好不容易站直,突然胃里翻滚。
“呕——”
纪安澜吐了。
不偏不倚正好吐在了江容川笔挺的西装上。
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
江容川浑身僵直,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机械性地扭头瞪着纪安澜,咬牙切齿:“纪安澜!”
胃里清空后,纪安澜感觉一阵畅快,盯着江容川那张愤怒至极的脸,勾了勾唇:“抱歉,看见你就觉得恶心,吐出来好受多了,多谢了。”
话音刚落,纪安澜用力挣脱江容川的手,嫌弃似的捏了捏鼻子。
“那什么,你回去洗洗,太恶心了,不过这味道跟你还是挺配的。”
“你……”
这时,一个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了路边。
纪安澜以为是叫的车到了,招了招手。
走过去想开车门,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
纪安澜不耐烦地叫嚷着:“快开门,我要上车!”
声音颇大,片刻后,纪安澜轻而易举地打开了车门,顺势坐了进去。
江容川怒不可遏地冲过去,冷声威胁:“纪安澜,你最好乖乖给我下来,否则……”
威胁的话还没有说出口,纪安澜不屑地冷笑了一声。
“师傅,开车!”
手一招,车子缓缓启动,朝着前方驶去。
“纪总,想去哪里?”
耳边突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嗓音。
纪安澜疑惑地扭头,睡眼惺忪地看着司机。
一张冷硬俊朗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车里冷气开得十足,熟悉的雪松味充斥在口鼻间,盯着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纪安澜瞬间酒醒,瞳孔骤然收缩。
她立刻去抓车门,奈何已经被锁死。
纪安澜机械性地回过头,目光落在了男人身上,努力地扯了扯唇,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她怎么会上了周慎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