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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九章 神奇画卷

    良久。

    李景隆微微皱了皱眉头,转身踏上楼梯,往卧房走去。

    楼上的卧房果然如云舒月所说,收拾得干净雅致。

    锦被软枕一应俱全,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熏香。

    他褪去外衣,躺在床榻上,却毫无睡意。

    睁着眼望着帐顶的缠枝莲纹样,脑海里翻来覆去都是朱允熥的嘱托。

    这一趟西安之行,他肩上扛的,是沉甸甸的信任,更是关乎朝堂安稳的重任。

    没有查到真相,他绝不轻易回京。

    接下来,李景隆便算在西安城安顿了下来,一直住在醉月楼。

    这一住,就是一连七日。

    白日里,云舒月会按时送来各方打探来的消息。

    夜里,他便对着那些零散的线索反复推敲。

    可任凭夜枭司的人手撒出去无数,却始终如泥牛入海,连半点有价值的蛛丝马迹都没捞到。

    秦王府那边更是毫无线索,朱樉虽已身死,但府中旧部依旧忠心耿耿。

    平日里大门紧闭,偶尔有人出入,也都是些寻常仆役。

    言行举止谨慎至极,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

    周王朱橚当年在西安的行踪,更是被掩盖得严严实实。

    除了确认他确实来过,见过朱樉之外,其余的一概查不到。

    就连当年锦衣卫来西安究竟查到了什么,也半点痕迹都没有。

    李景隆的心思,一日比一日深沉。

    如李景隆料想的那样,寻找真相的计划又遇到了一时无法解决的困境。

    ...

    这日午后,春日的阳光暖融融地洒下来。

    透过窗棂落在地上,映得满室明亮。

    李景隆合上书卷,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连日来的殚精竭虑,让他颇有些心力交瘁。

    他抬眼看向一旁侍立的福生,沉声道:“整日闷在这阁楼里也不是办法,走,陪我出去转转。”

    福生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躬身领命:“是,司主。”

    二人换了一身更不起眼的布衣,从醉月楼的后门悄然离开。

    他们避开了喧嚣的主街,沿着青石板铺就的小巷,缓步朝着东市的方向走去。

    西安城的东西两市,乃是全城最热闹的所在。

    西市偏居城西,多是西域客商聚集之地。

    随处可见高鼻深目的胡商,驼铃叮当,贩卖着香料、玉石、皮毛等域外奇珍。

    而东市则在城东,是本地商贾的天下,绸缎庄、瓷器铺、茶叶行鳞次栉比。

    叫卖声此起彼伏,汇聚着人间烟火气。

    李景隆二人混入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身影很快便被淹没。

    他放缓脚步,目光扫过两旁琳琅满目的摊位。

    看着小贩们扯着嗓子吆喝,看着妇人带着孩童挑选胭脂水粉,看着书生驻足在字画摊前流连忘返。

    渐渐的,他脸上紧绷的线条,不知不觉间柔和了几分。

    连日来追查无门的沉重,似乎也被这市井的热闹驱散了些许。

    福生则是另一番模样,他双目如炬,锐利的目光警惕地扫过每一个擦肩而过的行人。

    右手始终按在腰间的短刃上。

    云舒月早已禀报过,近日西安城里多了不少生面孔。

    而且这些人都操着京都口音,行踪诡秘,四处打探着李景隆的下落。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些人定是吕后派来的。

    那日文渊阁的谈话,朱允炆纵然守口如瓶,可吕后心思缜密,又岂会毫无察觉?

    孝康皇帝的死因若是真有蹊跷,一旦查明,必然会动摇她如今的地位,她又怎会坐以待毙?

    这些京都来的暗探,就像一张张无形的网,笼罩着整座西安城。

    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福生不敢有丝毫松懈,寸步不离地跟在李景隆身后,防备着任何可能出现的危险。

    李景隆对此心知肚明,却并未放在心上。

    他素来行事谨慎,何况有福生在侧,纵使吕后的人手段再高,也未必能讨到好处。

    二人随着人流缓缓前行,穿过了一条摆满小吃的街巷。

    鼻尖萦绕着糖画的甜香、肉夹馍的醇厚、胡辣汤的鲜香,引得人垂涎欲滴。

    李景隆却无心品尝,目光一直在两旁的店铺间游荡。

    吆喝声不绝于耳,来往行人穿行不断。

    虽然显得有些拥挤,倒也十分热闹。

    李景隆穿行在人群之中,好像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左看看右看看。

    似乎被眼前这热闹景象渐渐驱散了心中由于暗查一直毫无进展而生出的沉重。

    忽然,一间古朴的书局映入眼帘。

    书局的匾额上写着“翰墨斋”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门口挂着两串风干的莲蓬,门楣上还贴着一副褪色的对联,透着几分雅致。

    李景隆的脚步不由得顿住。

    他想起了家中的嫣儿。

    那丫头自小就不像别家姑娘那般喜欢描红绣花,反倒偏爱舞刀弄剑,一身武艺练得颇有章法。

    除此之外,便是喜欢读书,尤其钟爱那些江湖话本或与兵法有关的书籍。

    之前多次离京,他还未曾给女儿带过什么礼物。

    不如趁着今日挑几本有趣的书,回去哄她开心。

    “走,进去看看。”主意打定之后,李景隆朝着福生说了一句,抬脚便迈进了书局。

    青竹为骨、素帛糊窗的书局里,檀香混着旧书页的霉味,丝丝缕缕漫在穿堂风里。

    阳光斜斜漏过窗棂,在积了薄尘的书架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几个零星的客人埋首于书册间,整个铺子静得只听见书页翻动的沙沙声。

    “二位客官里面请!”门口的店小二见有客人上门,连忙热情地迎了上来。

    脸上堆着憨厚的笑容,“请问二位是想买字帖,还是想挑些话本?”

    “小店的书,可都是正宗的江南刻本,字迹清晰,装订工整!”

    “不必招呼,我们随便看看。”李景隆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

    店小二见状,也不多扰,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又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翰墨斋的面积不算大,却收拾得干净整齐。

    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类书籍,从经史子集到诗词话本,应有尽有。

    几个穿着儒衫的书生正站在书架前,捧着书低声交谈。

    掌柜的则坐在柜台后,慢悠悠地翻着一本古籍,时光仿佛在这小小的书局里慢了下来。

    李景隆缓步走到书架前,指尖拂过一本本泛黄的书页,目光仔细地挑选着。

    他知道嫣儿的喜好,专挑那些情节曲折的江湖话本。

    像兵法书籍这类东西,这种小铺面一般是不会有的。

    不一会儿,福生的怀里便堆了厚厚一摞书,沉甸甸的。

    福生是个武夫,这辈子舞刀弄枪在行,读书识字不过是略通皮毛。

    看着怀里这些各式各样的书籍,只觉得头晕眼花,困意阵阵袭来,不由得有些无精打采。

    李景隆却浑然不觉,依旧兴致勃勃地在书架间穿梭。

    忽然,他的目光被墙角一幅落满灰尘的画卷吸引住了。

    那画卷被随意地挂在最偏僻的角落,与周围墙壁上那些装裱精致、一尘不染的字画格格不入。

    画卷的绫边已经泛黄发脆,上面积了厚厚的一层灰尘。

    显然是被遗忘了许久,连阳光都吝啬于光顾此处。

    李景隆心中一动,迈步走了过去,抬手轻轻拂去画上的灰尘。

    随着灰尘簌簌落下,画卷上的内容渐渐清晰起来。

    只见画中绘着一队人马,正穿行在层峦叠嶂的深山之中。

    队伍中,一顶装饰华丽的轿子格外醒目。

    轿帘半掀,隐约能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人影。

    轿子四周,簇拥着不少随从,有的身着明光甲胄,腰佩长刀,一看便是护卫。

    有的则穿着青色官袍,手持笏板,应当是随行的官员。

    队伍最前方,站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

    他身着布衣,手中拄着一根拐杖,正仰头朝着轿子里的人拱手作揖,神情恭敬又带着几分熟稔。

    而轿中的人,似乎心情极好,正探出身来,朝着老者挥手致意。

    脸上的笑容清晰可见,眉眼间透着几分热情。

    李景隆的目光落在轿中人的脸上,瞳孔骤然一缩,脚步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再也挪不动分毫。

    时间仿佛从这一刻静止了一样,李景隆的眼里只剩下那副落满灰尘的画卷,再也看不到其他。

    “少主,您喜欢这幅画?”身后的福生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迟疑。

    他抻着脖子瞧了半晌,只看见画中山峦模糊,人影淡得近乎看不清轮廓。

    实在瞧不出半分精妙之处。

    若不是少主驻足打量了这么久,他怕是连眼角的余光都不会分给这幅画。

    李景隆闻言,只是缓缓摇了摇头,眉心微蹙着,转身便要往书局深处走。

    乌木长靴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越的声响,三步、五步。

    就在他即将拐过书架拐角时,脚步却再一次猛地顿住。

    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线,猛地拽住了他的衣角。

    又像是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在耳畔低唤。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竟鬼使神差地转过身,快步折了回来,重新站在那幅落满灰尘的画前。

    这一次,他俯身得更近,目光如炬,死死盯住画中那处最不起眼的角落。

    “少主,怎么了?”平安紧随其后。

    见少主这般模样,不由得心头一紧,连忙快步跟了过来。

    紧接着,他好奇地凑到画前,鼓起腮帮子轻轻吹了吹画上的积尘。

    谁知那激起的灰尘却扑面而来,呛得他连连咳嗽,一张白净的脸顿时憋得通红。

    “咳咳...少主若是真看中了,不如就买回去吧。”他顺了顺气,揉着鼻子说道,“您瞧这画,灰都积了这么厚,想来是有些年头了,估摸着也值不了多少银子。”

    李景隆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般,伸手指向画中那顶摇摇晃晃的轿子。

    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急促:“福生,你看——那坐在轿子里的人,身上穿的衣服,像不像只有皇家子嗣和功勋世家才能穿的明黄蟒袍?”

    “啊?”福生愣了一下,连忙凑上前去,眯着眼仔仔细细地打量起来。

    可那画卷本就年代久远,颜料褪得厉害,人物的衣饰更是模糊一片。

    他瞧了半天,也只看出个大概的轮廓。

    “少主,这...这画得也太模糊了,实在看不清啊...”

    他挠了挠头,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您是不是发现什么异常了?”

    李景隆没有回答,目光又猛地向画卷靠近了几分。

    那位站在队伍前方的白发老者,肩上似乎还扛着一个方正的物件。

    他伸手指去,指尖几乎要触碰到画纸:“你再看,队伍前头的那名老者,他肩上背着的,是不是一个药箱?”

    话音落下的瞬间,他只觉得心口猛地一跳。

    一个大胆到近乎荒谬的猜测,如同破土而出的藤蔓,疯狂地在他心底蔓延开来,缠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总觉得,这幅看似寻常的旧画里,似乎藏着什么惊天的秘密。

    藏着某种冥冥之中,非要让他看破的玄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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