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虽然心中对那尊残破小鼎势在必得,但在此时越是表现出急切,就越容易被人当成肥羊宰。
他神色淡然地走上前去,目光只是在那小鼎上一扫而过。
随即停留在小鼎旁边的一块暗红色的矿石上。
这块矿石名为赤铜精,虽然也算是一种不错的炼器材料,但也并非什么稀世珍宝,在这黑市中并不罕见。
“老板,这块赤铜精怎么卖?”
摊主是个尖嘴猴腮的中年人,一见生意上门,小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上下打量了叶辰和女帝一眼,见两人年纪不大,当即狮子大开口。
“嘿,这位少爷好眼力!这可是从黑风山深处挖出来的极品赤铜精,用来打造兵器那是再好不过了!”
“一口价,五十块下品灵石!”
“五十块?”
叶辰眉头一挑,直接把手中的矿石丢回了摊位上。
“你当我是冤大头呢?这种成色的赤铜精,外面顶多也就值个五块灵石,你张嘴就是五十块?怎么不去抢?”
说完,叶辰拉着女帝转身就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哎哎哎!少爷别走啊!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嘛!”
摊主见状,连忙出声挽留。
“那您说个价!”
叶辰停下脚步,转过身,伸出两根手指。
而对方却是脸色一变。
两块灵石?!
怎么不去抢!
一番激烈的讨价还价之后,摊主咬着牙,一脸像是割了肉的表情。
“行行行!十块灵石!就当交个朋友了!”
叶辰似乎这才勉强满意,重新走回摊位前,掏出十块下品灵石丢给摊主,将那块赤铜精拿在手里。
随后,叶辰的目光忽然落在了残破小鼎上。
随手拎起那个小鼎,皱着眉头晃了晃。
“老板,我看你这破鼎也就是个废铁,既然我买了你这么贵的赤铜精,这破鼎就当个添头送我了吧?”
摊主瞥了一眼那个小鼎。
这东西是他从一个荒废的古墓里顺手带出来的,放在这里好几个月了都无人问津,确实是个没人要的破烂货。
“哎哟,少爷,这可不行啊!这鼎虽然破了点,但那也是古物啊!说不定是什么宝贝呢!”
“您要想拿走,怎么也得再加……再加十块灵石!”
叶辰瞪大了眼睛,把那小鼎往地上一扔。
“一个破烂你也敢要十块?不要了!”
摊主见此赶紧赔笑。
“别别别!十二块灵石,我把这赤铜精和这小鼎都给您!这总行了吧?”
叶辰装作犹豫了片刻,这才一脸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行吧行吧,十二块就十二块,也就是本少爷今天心情好。”
说着,他又掏出两块灵石扔给摊主,然后顺手抄起那个残破小鼎和赤铜精,直接塞进了储物袋里。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任何破绽。
……
“走。”
东西到手,此地不宜久留,叶辰低声对女帝说了一句,两人便快步朝着人群深处走去。
然而,就在两人刚刚走出没多远,一道身穿锦袍的身影突然从侧面插了过来,直接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二位请留步。”
叶辰和女帝脚步一顿,同时抬头看去。
拦路的是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面容儒雅,但眼神却极为犀利,此时正上下打量着两人。
“我看二位有些面生啊,在这黑市之中,似乎确实不曾见过。”
叶辰心头一紧,体内的元力瞬间运转起来,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这黑市还是个实名制?
那之前为什么进来的时候没有拦住他们?
叶辰不动声色地将女帝护在身后,冷冷地看着对方。
“怎么?这黑市还有规矩,面生的人不能来?”
中年男子闻言,并未动怒,反而微微一笑。
但下一句话,却让叶辰和女帝的脸色瞬间大变!
“面生自然能来。不过……”
“在下只是很好奇,不知二位从哪才得到的这块黑市令牌?”
轰!
这句话一出,叶辰只觉得头皮发麻,眼中的杀意瞬间暴涨!
果然!
还是暴露了!
朱富贵的令牌有问题!
就在叶辰准备先下手为强,直接突围的时候,那中年男子却突然向后退了一步,摆了摆手。
“二位莫要误会。”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块令牌,亮在了两人面前。
只见那块令牌通体漆黑,上面刻画着繁复的纹路,此刻正散发着淡淡的幽光。
而随着这块令牌的出现,叶辰怀中那块从朱富贵身上搜来的令牌,竟然也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应一般,同样散发出了微弱的光芒!
“这是……”
叶辰和女帝对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
这两块令牌之间,竟然有感应?
见两人面露疑惑,中年男子收起令牌,笑着解释道:
“看来二位确实不知情。”
“这令牌乃是我拍卖行专门请炼器大师用特殊铭文篆刻过的,只有与拍卖行的主令牌能够相互呼应的令牌,才拥有进入拍卖行贵宾席的资格。”
“方才在下路过,身上的主令牌突然生出感应,发现持令者竟是两个从未见过的生面孔,心中好奇,这才出言试探。”
“毕竟,拥有这种资格令牌的人,在这黑水城附近也是屈指可数。”
听到这番解释,叶辰心中悬着的大石这才稍微放下了一些。
原来是因为令牌上的铭文感应!
并非为朱富贵寻仇。
不过,对方既然问起了令牌的来历,总得有个说法。
叶辰脑子飞快转动,脸上瞬间换上了一副随意的表情。
“原来如此,倒是让阁下见笑了。”
“这令牌乃是我们从落叶镇镇长朱富贵那里借来的。他是我们的朋友,听说我们想来黑市见识见识,便将这令牌借予了我们。”
“朱富贵?”
中年男子闻言,眉头微挑。
落叶镇那个胖子镇长?
确实,那个胖子手里有一块这样的令牌,也是拍卖行的常客。
不过只看不买。
他也买不起。
就连令牌,他都是舔郡守舔的专业,郡守赏他的。
知道不是有人仿造令牌就好。
至于到底是借的,还是别的什么手段弄来的,中年男子并不在乎。
黑市只认令牌不认人。
只要有令牌,就是拍卖行的客人。
“原来是朱镇长的朋友,失敬失敬。”
中年男子眼中的戒备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热情的笑容。
“既然二位手持令牌,那便是我拍卖行的贵客。”
“正巧,今晚的拍卖会即将开始,据说有不少好东西压轴。不知二位是否有兴趣前往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