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润玉迅速站起身,脸上写满了无辜的惊慌,对赶来的医修解释:“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剑我还不熟练……”
没等她说完,就有一堆人马不停蹄地出来谴责隋垂容。
“怎么能怪小师姐!要怪就怪她刚刚连躲都不知道躲!”
“是啊,是她自己活该!那是她同门大师兄的法器,她难道不会知道怎么躲吗!”
“肯定又是在演苦肉计给大师兄看的!”
……
数不胜数的恶意就像柄柄利剑一般刺向那个瘫在地上血流如注的女子,周围肆意开口辱骂的弟子似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她的伤口还在流血。
江润玉满意地听了一会儿,才温温柔柔地故作大方地开口:“好了,大家别这么说隋师姐了。快让两位师兄替隋师姐诊治吧。”
周围的弟子这才讷讷地停下。
那两个满头大汗的医修弟子蹲下身,紧忙在隋垂容的伤口处撒上止血的灵药。
其中一个医修上药的手都有些发抖。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刚刚好像看到洑水剑在收回去的时候还在肩膀上剜了一下……
肯定是错觉吧,小师姐那么善良的一个人……
江润玉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的洑水剑,杏眼俏皮地弯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被扶着坐起来发髻散乱狼狈不堪的隋垂容。
刚想说些什么话,江润玉就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对着周围的弟子们摆摆手。
“你们快走,我要和隋师姐说点秘密,不许你们听,快走快走。”
周围的弟子们本来热闹看够了,刚想要走的脚步瞬间停住,不走反而围了过来,将中间的江润玉和隋垂容围了个密不透风。
“小师姐是什么啊,我们也要听。”
“就是就是,我们可是同门,有什么是我们不能听的。”
江润玉在宗门中可是有名的好说话,弟子们根本不怕。这会儿全都嘻嘻哈哈,显然不把江润玉方才的娇嗔当一回事。
江润玉见着这群弟子不走反围过来,无奈叹气,像是服软一样的摊摊手。
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只有瘫坐在地上的隋垂容捕捉到了。
江润玉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笑着低头靠近隋垂容,眸中的恶意毫不掩饰。
“隋师姐应该不介意灵霄门的弟子们旁听吧?毕竟这个秘密还是景行师兄害怕隋师姐欺负我,特意告诉我的呢。”
失血过多让隋垂容的脸一片惨白,眼神毫无焦距地看向江润玉那双满是恶意的瞳孔里。
江润玉轻叹一声,脸上的表情变得惋惜而悲痛。
她站起身,转而一脸愤恨又痛苦地指向瘫坐在地上的隋垂容。
“隋师姐,你不要怪我今天对你不留情面!实在是你做事太过狠毒,为我灵霄门不齿!”
声音太过愤恨和义正言辞,周围的弟子一时之间都静了,就连两个医修的手也顿住,眼也不眨地看着江润玉。
“隋师姐,”
江润玉将声音放轻,却仍然保证了在场的所有弟子都可以听到她接下来说的话。
“你是天生的道损鼎炉,却为什么强逼着我兄长与你订下婚约!!你可知你会害得我兄长一身修为灵力尽毁!!你好个自私狠毒的心思!”
江润玉的声音在整个场地回荡,看台上的江沉壁和隋景行也终于舍得将自己的视线投向那个被人群淹没到只能看到头顶的隋垂容。
江沉壁目光厌恶,显然是早已知晓内情。
而隋景行目光沉沉不知在想些什么,拳头在旁握紧又松开。片刻后,也只是淡淡挪开视线,像是躲开什么脏东西一样。
“什么!道损鼎炉!!!”
人群登时炸开了锅,就连那两个刚刚替她疗伤的医修也面色青白地往后撤。
道损鼎炉是也是先天性鼎炉当中的一类,但与其他滋养提升修为的鼎炉不同的是,与这种鼎炉在一起,只会损害自身修为,更有甚者会伤了根基,直接从修真者沦为凡人!
一片纷纷扰扰的嘈杂声音中,隋垂容苍白的脸色依旧冷淡,她目光放空,眼中耳里只能看到听到那个纠缠了她十几年的系统最后通知。
【恭喜宿主成功为本文提供百分百爽度——隋垂容/恶毒女配/】
【从即日起,系统将自动脱离,宿主可享受该躯体的自由支配权,不再受剧情约束】
成了!
她为了摆脱这个该死的系统,硬是把原文中的舔狗程度在前期增加了三倍不止,原文中六年才成为顶级门派的灵霄门,在她的努力下,三年就成了。
终于在今日,她身为恶毒女配贡献的爽度终于达标!成功摆脱了这个该死的系统!
隋垂容清晰地感觉到她神魂中的枷锁轰然碎裂,化作一股纯粹到极致的力量洪流,反哺进她的四肢百骸!
她攥紧拳头,激动到整个人都在颤抖。
这是之前系统防止她修为过高,影响江润玉爽度而没收起来的,本该属于她的灵力!
这些被积压已久好不容易释放出来的灵力像是意识到现在不是什么好时机,在四肢百骸流转片刻,带动整个身体都暖和起来后,才在她的丹田处团成一个暖暖的小光团。
隋垂容有预感,如果回到琉璃氏将这团灵力吞噬,她的修为可以突破筑基后期飞跃至金丹中期!
浓密纤长的睫羽轻轻颤抖着抬起,滟水涟涟的双眸淡淡地看着滔滔不绝的江润玉,隋垂容心中恶念翻滚。
真想杀了她!
一息,两息……
隋垂容什么都没有等到。
过去仅仅是这么一个想要伤害江润玉的念头,就足以让她受到系统的惩罚,可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
隋垂容的唇角不受控制的扬起,几乎是凭着本能,催动了落在手边的琉璃剑,毫不犹豫地朝江润玉颈侧飞去。
江润玉还在眼含泪水滔滔不绝地向周围人控诉着隋垂容的重重恶行,突然眼角余光中寒光一闪。
虽然脑子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修真者的本能还是让她往后退了一步,刚刚好躲开那一抹朝着她脖颈动脉飞去的剑光。
躲开了。
但没完全躲开。
江润玉愣愣地用手指抹上自己的脸颊,一抹鲜艳的鲜血在她的指尖分外明显。
这是……血?
隋垂容怎么敢!怎么敢伤她的脸!!!
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