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空气成分监测显示，前方硫化氢和不明挥发性有机物浓度略有升高。】秦肃看着手腕上的多功能检测仪读数。
“戴上面罩。”末名低声道。两人迅速拉上轻型防毒面罩。
又前行了几十米，前方出现了一堵用新水泥粗糙封死的墙壁，挡住了去路。但这堵墙的位置，与草图标记的通道口完全不符！
【怎么回事？草图错误？还是他们改动了结构？】苏晚有些焦急。
末名上前，用手触摸水泥墙。冰凉，粗糙。她仔细观察墙壁与周围管道的接缝处。【秦肃，检查右侧管道壁，大概齐胸高度。】
秦肃依言检查，很快发现了异常，一块看似锈蚀的管道铁皮，边缘有极其细微的、规则的切割痕迹。
他用力一推，铁皮向内凹陷，露出一个狭窄的、仅容一人弯腰通过的洞口！洞口边缘光滑，显然是经常使用。
【伪装入口！他们改造了这里！】苏晚惊呼。
“保持警惕。”末名示意秦肃先进入。洞口后面是一条更加低矮、但明显经过清理和加固的通道，墙壁上甚至还安装了简易的 LED照明条，发出幽蓝的冷光，一直延伸到黑暗深处。
气氛陡然变得更加紧张。这说明他们已经非常接近对方的核心区域。
沿着这条通道小心翼翼前进，大约五分钟，前方出现了一道厚重的金属门。门是灰色的，没有任何标识，但中央有一个巴掌大小的黑色感应区。
【就是这里！认证点！】苏晚的声音紧绷起来，【准备好信号发生器！我要开始模拟询问信号了！】
秦肃从背包里取出那个黑色金属方块——虚拟信号发生器，将其对准门的感应区。末名则持枪警戒后方。
【3，2，1……信号模拟启动！】
发生器表面亮起一圈几乎看不见的微光。几秒钟后，金属门内部传来“咔哒”一声轻响，感应区绿灯闪烁了一下。
【认证通过！虚拟码生效！倒计时开始：30，29……】
“进！”秦肃低喝一声，用力推开金属门。
门后是一条明亮许多的走廊，墙壁是光滑的白色复合材料，天花板嵌着 LED灯带，空气中有淡淡的臭氧和消毒水味道。与外面破败的仓库区判若两个世界。
两人闪身而入，秦肃立刻将门虚掩，用一块高分子凝胶暂时粘住门锁，延迟可能的追兵。
【25秒！快！】苏晚催促。
走廊不长，两边有几个关闭的房门，标识着“设备间”、“储备库”等字样。
末名快速扫视，草图显示核心实验区在走廊尽头左转。
他们压低身形，快速移动。走廊尽头果然有一个向左的拐角。拐过去，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的、挑高的空间。
看起来是由几个旧仓库打通改造而成。中央区域被半透明的防静电帘幕隔开，隐约能看到里面复杂的设备和闪烁的指示灯。
外围则分布着一些工作台、电脑终端，以及……许多面巨大的、镶嵌在特殊框架里的镜子？
镜子？
末名猛地想起薇拉的警告：【小心镜子】！
这些镜子并非普通的玻璃，表面似乎镀着一层特殊的暗色膜，映照出的人影扭曲而模糊。
它们被精心布置在实验室的各个关键位置和角度。
【发现多个能量读数异常点！集中在那些镜子后面！】苏晚急促道，【它们不是镜子！是某种能量聚焦或反射装置？或者是观测窗？】
没时间细究！秦肃已经将一个微型摄像头吸附在角落的管道上，另一个带有定向拾音器的设备则悄悄滚到了帘幕边缘。
末名的目光则被中央区域几个屏幕上滚动的数据流吸引。那并非普通的代码，而是复杂的神经信号模拟图、意识波动频率谱，以及……一些不断跳动的、类似关注度指数、情感能量强度的量化指标！
其中一个屏幕上，赫然显示着两个高亮的名字和实时波形：顾宸、夏沫沫！波形随着某个外部信号的注入而剧烈起伏！
【他们在进行预演！抽取模型测试！】末名瞬间明白，【找到他们的主控终端或者能量核心！】
秦肃指向帘幕一侧，那里有一个独立的工作站，连接着更多粗大的线缆，周围有数面那种诡异的镜子环绕，像是某种阵列。
“滴！！！”就在他们准备靠近时，刺耳的警报声毫无征兆地响彻整个实验室！
红色的警示灯开始旋转！
【不好！虚拟码被识破了！或者有别的触发机制！】苏晚惊叫。
“撤！”末名当机立断。
但已经晚了！
实验室几个出口的防爆门开始自动落下！同时，那些诡异的镜子表面，暗色镀膜迅速变淡、透明，露出了后面——根本不是镜子，而是一面面显示屏！
屏幕上显示的，赫然是实验室内部的实时监控画面，从各个角度锁定了末名和秦肃！
【小心镜子】！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些是全方位无死角的监控显示屏伪装成的镜子！
紧接着，扩音器里响起一个经过变声处理的、冰冷的声音：“入侵者。放下武器，原地不动。你们已经被包围。”
脚步声从几个方向传来，穿着黑色制服、佩戴着奇怪头盔的安保人员出现，手中的武器并非普通枪械，而是带有复杂电极和发射口的装置。
秦肃立刻将末名护在身后，举起电击器。
【不要硬拼！找掩体！我正在尝试干扰他们的内部通讯和门禁系统！需要时间！】苏晚的声音带着拼命敲击键盘的声响。
末名大脑飞速运转。
硬闯几乎不可能。投降更不行。
他们的面罩能暂时遮住脸，但一旦被抓住，身份迟早暴露。
她的目光再次扫过那些变成透明显示屏的镜子，看着上面自己和秦肃被多个角度锁定的身影，又看了看中央那些仍在闪烁的数据屏幕……
一个极其冒险的念头闪过。
“秦肃！打碎那面镜子！”她指向离主控工作站最近的一面镜子，“打碎它！对着主控终端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