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星穹下，天命眼睛越瞪越大，表情从不可思议逐渐变成满脸荒诞，而星河巨人......
仍在喋喋不休！
“......以我的悟性，只要能有一场生死大战，定然可以踏出‘身化星空’的关键一步！”
李青山自信满满开口，随即又顿了顿，似是不放心地补充道：
“当然，这必须得真正的生死大战才行！”
“我不会逃回人族疆域，邪神也绝不能跑回至高穹顶，最好是在星穹下划出一片决斗场——”
“让我跟邪神分出高下，决出生死！”
说的最后，一双眼眸已经泛起金光，灼灼盯来。
“天命前辈，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怎么样......”
天命张了张嘴，满眼茫然无措，表情荒诞至极。
自从发现命运是【命运】，并且开始主动馈赠后，他一根心弦便紧绷到了极点，更是一再警告李青山，生怕其越陷越深。
可现在......
必须生死大战？划出决斗场？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李青山不仅主动向【命运】伸手索要，甚至还提上了要求？
不对，这已经不像是提要求了，更像是......
把【命运】当作了许愿池，又或是许愿池里的那只王八，搁这许愿呢？！
“天命前辈，有问题吗？”
李青山满眼期待，同时手指身后的漆黑空缺，再一次大声强调道：
“只要踏出关键一步，完成‘身化星空’，就可以补全这一片空缺，让‘九天’重回‘十天’，再无半点缺漏......”
声音，刻意拔高了几度，似乎生怕某位听不见一般。
天命自然明白这不是说给自己听的，也知道“某位”是谁，但还是不由一阵沉默。
李青山的操作，实在太碎三观了。
不仅索要馈赠，提出要求，现在还给【命运】画起大饼来了。
耳边，话语声越发高扬，饼也越画越大......
“咳咳！”
天命实在听不下去了，只能干咳开口道：
“好了，祂应该已经听到了。”
“什么祂不祂的......”
李青山脸色一板，认真纠正道：
“天命前辈，我只是跟你随便聊聊。”
话虽如此，但一双眼睛却忍不住发亮，立刻迫不及待地眺望至高穹顶。
该说的，已经全都说了。
之前，【命运】的一次次馈赠，不只为了将他这个穿越者拖入命运长河，更是为了让他尽快成长，掌握那一片缺失的星穹，完成“补天大业”。
如今，他主动表明态度，可以说是“双向奔赴了”，若是【命运】识相的话......
“接下来，会是哪个倒霉蛋变成‘馈赠’，被扔下至高天穹？”
李青山眨了眨眼，带着深深期待，在心底念叨起一个个名字。
“【贪欲】、【恶堕】、【血肉】......”
然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他把所有知晓的邪神默念上百遍后，至高穹顶依然没有丝毫动静。
“这是不识相？还是没听到？”
李青山眉头渐渐皱起，目光瞟向旁边的天命。
此刻，那一张脸庞已经重新恢复木讷，眼眸蒙上层层迷雾，好似感受他的视线般，呢喃开口道：
“命运长河，波涛依旧，我没有看到新的‘浪花’......”
没有浪花？
李青山脸色蓦然一黑，自然能听明白其中意思。
上一次，【贪欲】拔鳞相赠的时候，天命就是看到了所谓的“命运浪花”，所以才急着赶回来警告他。
而现在没有浪花，也就是说......
【命运】不打算再投喂了！
“祂到底在想什么？！”
李青山面沉如水，声音也渐渐冷了下来。
跟原本预想中的“双向奔赴”，完全不一样！
难得他主动一次，并且还放出了“补天”的诱惑，结果换来的却是......冷眼相对！
“命运，无可揣测！”
天命脸色倒是好了不少，似乎濒临破碎的三观被抢救回来些许，沉吟斟酌道：
“若是非要猜的话......”
“或许，祂觉得所谓的‘战斗领悟’不太靠谱，只有真正踏入截天殿，你才有机会掌握‘时间道果’，身化星空？”
“不靠谱吗？”
李青山默默点头，没有反驳。
天命的推测，的确算是最合理的解释了。
更重要的是，
这未尝不算一个好消息！
战斗领悟，他口中的“悟性逆天”，靠的是面板进度条攀升，解封武道空间！
【命运】不相信他的“领悟”，无疑再一次印证了他之前推导出的那个结论——
面板是意外，在【命运】的意料之外！
对于理应全知全能的【命运】来说，任何一点“意外”都绝对是......
足以致命的破绽！
“所以，只能进截天殿么......”
李青山若有所思，侧头看向天命，询问道：
“天命前辈，我记得弈副殿曾经说过，你们屡次踏入截天殿，是为了寻找‘神位’？”
“没错！”天命点点头，面上难得地多了些复杂神色。
“神位，诞生于亘古之初，众神尽皆以之登临至高，但少有人知晓......”
“神位，其实并非先天而生，也不是诞生于‘劫初’，而是上一劫‘劫末’！”
“劫初？劫末？并非先天而生？”
李青山呢喃念叨，目光忽然一动。
“天命前辈，难道‘神位’跟‘道果’有关系？”
“不止是有关系......”
天命轻轻摇头，叹息道：
“神位，其实就是源自道果，破碎于劫数中的道果！”
“截天殿中，有截天仙尊留下的布置，所以在劫起劫灭间收拢了一些‘神位’，当初【心魇】正是在其中寻到的成神机缘，不过......”
天命说着说着，目光看向李青山，摇了摇头。
“这些对你来说都不重要了，‘时间道果’就在你手中，只要拿到仙尊留下的‘钥匙’即可掌握，根本无需其他。”
“多谢前辈解惑，我明白了。”
李青山点点头，心里默默记下这些信息。
不重要吗？
很重要，非常重要！
对于不会开车的他来说，就算拿到“钥匙”，也开不走“时间道果”这辆大运重卡。
但“神位”就不一样了，
可以在面板的主导下，一点一点攀升进度条，让他长高、长大，直至......拎车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