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店里鱼丸送过来了。”
下人提着食盒走进来,天冷刚做好的鱼丸就已经快冻上了。
围坐在桌子旁边,宋安好边吃边说:“哥,你说好今天下午带我出城打猎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我们吃完就出发,等到地方就消化的差不多了。”
宋启明:“我们就在附近林子里看看有没有什么野兔袍子,过去也就半个多时辰。”
“你要是这么快就能把午饭消化完,就该让你长姐和二姐给你看看了。”
宋安好边嚼羊肉边说道:“我胃口大肯定能消化完。”
然后他就吃撑了,喝了一杯山楂茶才缓过来。
两刻钟之后,全副武装的宋家姐弟四口出门。
宋今昭、宋启明和宋诗雪都是自己骑马,只有宋安好带着雪团坐在马车里。
等出城后他才把雪团从车厢里放出来让它自己跑,自己则跟宋启明共骑一匹马。
半年前宋安好还经常骑在白虎背上。
后来体重飙升,担心对雪团脊椎不好他就很少骑了。
稀少的风雪砸在脸上,感到冷的同时、一望无际的白色田野看着又让人心旷神怡。
考虑到时间他们没去太远,在附近林子里玩了大概一个时辰就准备打道回府。
除了野兔没看到其他猎物,索性就打了几只兔子准备回去烤着吃。
宋安好依依不舍地看着矗立在雪地里的四个雪人,那是他们刚堆的。
宋今昭见他走两步就要停一下,索性说道:“要是舍不得就搬回去,这个天化不了。”
宋安好没想就摇头,“还是放在这里比较好,风景好、地方大,它们能看得更远。”
面对幼弟的稚言稚语,宋今昭也只是宠溺的笑了笑。
四人骑马就要走到正路上时,前面一排车队经过,姚英将马车赶到路边避让。
看着眼前熟悉的人脸,宋今昭眯起眼睛。
这是萧容晏离京时带的侍卫。
在经过宋今昭面前时,车厢里传出熟悉的声音。
“停车。”
随着车帘缓缓拉开,萧容晏那张令人厌恶的脸出现在宋今昭的面前。
“半年不见,灵慧县主别来无恙。”
宋今昭带着弟弟妹妹下马给萧容晏行礼。
“给英承郡王请安。”
“半年不见,郡王倒是清瘦不少,想来这次出京巡视一定吃了不少苦。”
面对宋今昭的冷嘲热讽,萧容晏也不落下风。
“都是拜县主所赐,离开京城的这半年本王时常想到县主,如今回来总算是见到了,我们走着瞧。”
滴滴答答的马蹄声从远处靠近。
看到宋今昭,青霜扯开嗓子大喊:“县主,宫里传来消息说颜官女子要生了,让您赶紧进宫。”
车队里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他们下意识将目光转向坐在马车里的萧容晏。
宋今昭眉心皱了一下。
颜官女子的胎距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生?
“宫中传召,臣女先行一步。”
宋启明等人立刻上马跟在宋今昭的身后离开。
看着宋今昭等人飞奔而去的背影,脸色漆黑的萧容晏气到用拳头砸车厢。
骑马走到旁边的侍卫,“殿下别担心,说不定是位公主。”
随着后槽牙的用力咬紧,两边腮帮子变得凹凸扭曲不平。
“总不会十三个都是公主,这一切都怪宋今昭。”
宋今昭骑马赶到宫中时,竹叶轩里已经站了好几个太医。
“臣女给皇上皇后请安,给各位娘娘请安。”
站在屋檐下面的蓉贵妃和瑾嫔白了宋今昭一眼。
萧承景眉头紧缩,漆黑的眼珠里射出两道凌厉的光落在宋今昭脸上。
“无论如何先保孩子,孩子绝不能出事。”
屋内是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屋外是萧承景冷漠无情的命令。
宋今昭只觉得刺耳极了。
活该这么多年不行,他就应该当太监。
她冷着脸跨过门槛,屋内站了好几个太医,古居溥也来了。
“情况怎么样?”
负责照顾颜官女子的许太医此刻已经急得满头大汗,看到宋今昭进来忙从地上爬起来。
“一个时辰前颜官女子在院子里不小心滑了一跤,肚子撞在石头上当场就见红了。”
“血越流越多,头还昏昏沉沉的,下官已经开方子让颜官女子服了药,可孩子一直生不下来。”
宋今昭拿过许太医手里的药方一目十行。
方子没问题。
她果断脱掉外衣,绕过遮挡内外室的屏风走进去。
蹲在床尾的三个接生嬷嬷见宋今昭进来,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忙让开位置。
宋今昭拿起托盘里的热毛巾将双手擦干净。
宫口收缩太慢,产妇已经快没力气了。
“端一碗参汤过来。”她一边吩咐一边打开药箱准备施针。
“咬住,省着点力气把孩子生下来。”
将锦帕塞到颜官女子的嘴里,再这么下去牙根都能给咬断了。
屋内动静渐渐小了下来,守在外面的嫔妃略带一丝担心地小声嘀咕,“怎么没声了?”
另外一个年过四十的嫔妃用手帕捂着加速跳动的心口。
“灵慧县主在里面,应该不会有事。”
院子里嫔妃站了不少,可除了蓉贵妃和瑾嫔,其他人就连怀孕都未曾有过,更别说生孩子。
听了一个时辰的痛苦哀嚎,此刻不少人心里都有点慌,好似她们有一天也会这样。
在银针的刺激下,意识不清的颜官女子喘着气睁大眼睛。
瞳孔变得清亮,下体的痛意也越发明显,仿佛要撕成两半。
宋今昭握住她的手安抚道:“保持清醒,现在深吸一口气屏住,然后把所有的力气从胸口往下推。”
汗水如大雨般不停地从颜官女子的额头往下滑,痛到眼眶被泪水打湿。
她用力咬住嘴里的锦帕,闷哼声响起的同时额头上的青筋全部凸显了出来。
“保持住别泄气,很好、现在慢慢吐气我们再来一次。”
时间又过去半个时辰,女人不停使力的手在宋今昭的手背上留下了一排指甲印。
咬在嘴里的锦帕从嘴角滑落,在一声近乎崩溃的嘶吼中,身体里一个东西从下面滑了出来。
蹲在床尾的接生嬷嬷双手接住湿哒哒的孩子,惊喜地叫了出来。
“是位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