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溪月回到靖南侯府。
她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魏成风坐在首位,脸色有些难看,林漠烟更是在一旁叹气。
“溪月,你为何非要去抢满满手里那杯茶?”
魏溪月声音如蚊,“我……当时满满在我面前倒茶喝,我正好口渴了,她为我倒了一杯,我不敢喝,怕她下药,所以才抢了她的茶水。”
林漠烟听罢,立马察觉到不对劲。
她忙转向魏成风,“侯爷,一定是满满故意陷害溪月。”
“是吗?”魏成风目露嘲讽,“可她若是不抢满满手里那杯茶,只喝满满倒的那一杯,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那——那满满倒的那一杯茶,说不定也被下了药!”林漠烟一脸笃定道。
魏成风皱眉,“不,明珠已经让人检查过了,那一杯并无不妥。”
也就是说,满满给魏溪月倒了茶,她若是喝自己那杯则没事,可她偏偏抢了满满的,所以才出了事。
魏成风和林漠烟同时沉默了。
魏溪月忐忑不安,她哽咽道:“爹,娘,女儿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女儿只是怕上了满满的当——”
林漠烟忍不住怒吼道:“你怎么会如此没用,你知道不知道,是满满那小贱人故意声东击西让你上当的!”
魏溪月被母亲一吼,更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看见魏溪月这一副又愧疚又懊恼的模样,魏成风也有些心疼。
他摆了摆手,道:“来人,将小姐带下去休息吧。”
魏溪月被人扶着出去了,她人虽走了,可屋内的气氛仍然压抑。
林漠烟咬牙恨道:“好高明的手段。”
她此时也不得不承认,满满比溪月要聪明。
魏成风何尝不是这般想的,满满就是利用了溪月的逆反心理,轻轻松松达到了自己的目地。
林漠烟道:“侯爷,要不咱们去宣宁侯府,找满满算账!”
魏成风摇头,“不妥,若是六公主伴读的位置落到满满头上,咱们倒可以去找她算账,可这位置落到了郑家,咱们再去找她,说不过去。”
林漠烟气道:“倒是便宜了郑映袖那个死丫头。”
一想到郑夫人这一段时间不仅不帮自己,还在背后背刺自己,林漠烟就更加来火了。
她又道:“可淑妃与咱们同出一族,她为何不帮我们靖南侯府,反而选择了郑氏一族?”
魏成风瞥了林漠烟一眼,“你难道忘记了,当初容贵人的脸被毁,害得淑妃被罚一事?”
林漠烟一噎,喃道:“这都多久前的事了。”
魏成风:“再久远的事情,淑妃怕是也得罪了,再加上这一段时间咱们忙着给明珠准备嫁妆,淑妃那里的好处自然就给少了。”
“伴读一事,便是淑妃对咱们的敲打,行了,事已至此了,溪月那儿你也不必太过苛责了。”
说罢,他起身大步离去。
林漠烟忙追问道:“侯爷,你去哪?”
魏成风已经小半个月没来她院子了,林漠烟已经察觉到他对自己的冷漠了。
魏成风:“春姨娘近来食欲不佳,我去看看她。”
林漠烟一口银牙几乎咬碎,看着男人远去的背影,她不由咒骂道:“春姨娘,春姨娘,整日里就记得那小贱人。”
“她不吃就不吃,饿死她和肚子里那个孽种才对!”
林漠烟骂完后,又不解气,直接将桌上的茶盏砸碎了好几个。
如今侯府给了不少嫁妆魏明珠,可溪月却没有被选上六公主伴读,当真是得不偿失。
林漠烟想一想,就心疼得如针刺了进去。
不行,她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否则再这么下去,春姨娘抢走了魏成风的疼爱,儿子纨绔,女儿无用,她在这侯府还有何立足之地?
她一定要想法子,改变眼前的逆局。
林漠烟突然想到了什么,她赶紧收拾一番,向宫里递了牌子。
等了好几日,宫里总算是有消息传来,淑妃让她进宫。
林漠烟将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送到了淑妃宫中。
“娘娘,”林漠烟赔笑道:“这一段时间忙于明珠的婚事,便有所疏忽,今日得闲,特意来拜访娘娘。”
淑妃笑容不达眼底,“难为你还记得本宫,本宫还以为你们早将本宫给忘记了。”
“怎么会呢,娘娘您看,今日臣妇带了些娘娘喜爱的东西。”
林漠烟向淑妃展示着她带来的礼品,淑妃瞥了一眼,笑了笑。
“心意本宫收到了,东西你拿回去吧。”
这些东西,加起来都没有那一尊玉佛贵重。
“说来也巧,郑夫人送了本宫一尊玉佛,本宫便将它送给太后娘娘了,太后娘娘极为喜爱,所以便时常让本宫去陪她老人家礼佛,本宫现在就要去陪太后了。”
淑妃说罢,站起身来,有送客的意思了。
林漠烟脸色一僵,瞬间明白了,郑夫人能打动淑妃的原因了。
淑妃用那尊玉佛讨好了太后。
淑妃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若是没有价值的东西,给再多也无用。
林漠烟忙道:“娘娘莫急,臣妇这里还有一件更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