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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半夜吹灯

    一晃半年多没有家里的音信了,一听这话,爷爷心里登时一颤,忖道:“莫非我家里出了什么大事了?”

    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指挥部,一进屋,见姚清华和二愣子正在椅子上坐着,他劈头就问:“我家出了什么事啦?”

    二愣子逗道:“见了你大表哥也不说问个好,见面就问你家里出了什么事。”

    爷爷见二人一脸平静,这颗忐忑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了下来,笑着道:“二位领导好!”

    姚清华向下拍了拍手,示意叫他坐下。

    三个人相对而坐,姚清华以亲戚关系的口吻对他说道:“金山哪,今天我们来是想接你回去的。眼下有一个机会,能免去你劳动改造,希望你一定要把握好这个机会。”

    爷爷见这里有条件交换的意思,便问道:“大队想叫我干什么?如果叫我证明老杨头死有余辜的事,我可不干这缺德事!”

    姚清华摆了摆手,当下就把大队部闹鬼的事情说了一遍。

    爷爷听完,沉思了半天,这才回答道:“如果你们同意叫我驱鬼,但必须保证我不违反路线。话又说回来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千万别驱鬼不成,再给我扣一顶大高帽子。”

    二愣子插嘴道:“能不能驱走,试试看呗!这次保证不能给你戴高帽儿!”

    爷爷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回去试试。”

    三个人在食堂吃了一顿便饭,便登上了南去的班车,回到了义州城。

    此时天色已晚,三个人住了一宿大车店,次日一早便踏上回家的道路。

    晃眼离家已有半年之久,按理说应该叫我爷爷先见见家人,而姚清华说什么也不准许,直接把他带到大队部。

    老支书当下就给他布置了任务,要他五天之内,必须驱走鬼怪,否则立刻送回工地,三年不许回家。

    爷爷苦笑道:“你们也太霸道了吧!罪犯都可以让家人去探监,请问我究竟犯了什么罪?你们却要叫我改造三年?”

    高海涛喝道:“这是给你立功赎罪的机会。如果你能驱走妖鬼,证明你确实有道法、有异能;如果你驱不走妖鬼,说明你在利用封建迷信欺骗百姓。大队不但深究细查你的历史,还要交给公安机关立案处理。”

    爷爷刚想反驳,姚清华暗中踹了他一脚,低声喝道:“你就少说两句吧,你还想不想见你的家人了?”

    爷爷无奈地说道:“好吧,我会努力去做的。不过五天确实少了一点。一周之内,我保证查出什么东西在作怪。”

    “好!七天就七天!不过你要保证一点。捉鬼这件事当谁也不许讲。如果查出是从你嘴里说出大队闹鬼这件事,马上就把你遣送回去!”高海涛说完,转身就走了。

    迫于压力,爷爷不得不勉强屈服,当晚就和两个民兵住在了大队部。

    山里的冬季,黑夜来得很早,太阳落山不久,夜幕就降临了。通讯员老刘头问道:“今天还用绑门吗?”

    爷爷点头道:“一切照旧。只是今夜不用你们把门了,我一个人就够用。你们睡觉前不要熄灯,不要关门,余下的事情你们什么都不用管,只管睡觉!”

    十个民兵轮流值班,守在门口又冷又怕,几天下来,已经把他们折腾得无精打采,昏头涨脑,真想夜里好好地睡上一觉。

    今天倒好,不用把门,叫他们管够睡觉,几个民兵自然是乐得拢不上嘴。

    四个人坐在炕头上玩了几把扑克,爷爷道:“不玩了,我去守门,你们都睡觉吧。”

    几个民兵点了点头,就早早地钻进热乎乎的被窝里,工夫不大就睡着了。

    因为鬼开门都有固定的时间,因此爷爷白天睡了一大觉,他在门口转悠了一圈,见走廊里的风很大,虽然椅子上摆放几件棉大衣,但坐在门口守一夜,非得冻出病来不可。

    他猛一抬头,见走廊的东面是一个收发室,墙壁上还留有一个小窗口。

    窗户上嵌有两块透明的玻璃,木窗可以来回移动,爷爷大喜,心道:“我待在收发室里该多好!”

    他推开房门,见收发室里不但有桌子,还有一张木床,正中间还有一个铁炉子。

    于是他就抱来一堆劈好的木柴,将炉子点燃。房间好久也没有住过人,阴冷阴冷的,即使点燃了炉子,依旧很冷。

    爷爷撩起床上的被子,见下面是很厚的床板,于是他拆下两块床板,一头搭在窗台上,一头搭在桌子,临时搭成一张床铺。

    擦亮了玻璃,铺好了被子,把头面向窗户,也就倒下了。他把枕头垫得很高,这样一来,只要听见外面有动静,一抬头就能看到门口发生的一切。

    一切准备完毕,爷爷钻进了被窝里。

    炉火熊熊,屋子里渐渐变暖,爷爷的身上裹紧了被子,一点也不觉得冷。两眼盯着墙壁上的挂钟,只等小鬼儿开门的那一刻。

    他一直等到夜里一点多钟,果然外面有了响动,不过声音很轻,近似猫狗的走路的声音。

    爷爷急忙坐了起来,口中念动咒语,还好,咒语好久没有念过,仍然灵验,额头白光一闪,一双神眼立刻打开。

    他透过窗户定睛向门外望去,只见由大门外走进来一个小老头,个子不高,带着一顶狐皮小帽,穿着一身草黄色的衣裳。

    走到门前,抬手往门上一指,指尖处射出一道亮光。光芒到处,那根绑门的绳子自行掉落,随即房门就开了,一点声息也没有。

    那老头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脑袋乱转,四下张望了一下,悄悄地溜进老刘头和两个民兵的房间,低头看了一眼熟睡的人们,然后来到油灯前。

    他拿下保险灯的灯罩,往衣兜里倒了一些灯油,“噗”的一声,将灯吹灭,然后笑嘻嘻地溜走了。

    爷爷忖道:“我听说过鬼吹灯,今天却看到了鬼偷油。这老头到底是妖还是鬼?他为什么每天都偷灯油呢?他吹灭完灯就走,也不伤人,他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就是为了偷点灯油吗?可灯油谁家都有,他为何偏偏来大队部来偷灯油呢?”

    一连串的问号在我爷爷脑中闪过,使他百思不得其解。沉思了好一阵子,其中一个谜团已经解开:这老头根本就不是鬼。

    因为鬼魂走路没有声音,也没有影子,可这老头不但走路有声音,灯光下还有身影。由此断定,这老头一定是个妖精,但不知是什么妖精!

    因为此刻手中没有降妖的法具,因此他也没有去跟踪,只是悄悄地关上房门,回屋又睡觉去了。

    老刘头和两个民兵一觉醒来,已是天光大亮。

    半夜开门已成了他们的心病,熟睡了一夜,不知昨夜发生了什么。三个人急忙披上大衣,一起来到走廊。

    见房门虽关,可绑在门上的绳子却不见了,四下看了看,又不见我爷爷的踪影,于是四下寻找了起来,推开收发室的房门,见我爷爷正在蒙头大睡。

    老刘头扑哧一笑,骂道:“这王八羔子!可真会找地方!”

    蹑足走到床前,见我爷爷一切完好,便叫道:“嗐!张金山,昨天小鬼儿没吃你吧?”

    爷爷睁开惺忪的眼睛,看了一眼老刘头,笑道:“小鬼儿要吃人的话,你老刘头早就没了!”

    老刘头呵呵笑道:“昨天夜里看见鬼了吗?”

    爷爷从板铺上爬了起来,长长地打了一个哈欠,笑着说道:“看见了,还是一个老太太呢!你这个老刘头魅力十足,把鬼婆婆都给招来了!”

    老刘头挥手打了我爷爷一巴掌,笑着说道:“真能扯淡!”

    这时,几个民兵也走了进来,他们也问同一个问题:“昨天夜里发现什么没有?门是不是你关上的?”

    爷爷没有讲出实话,取笑似的说道:“野驴子往这一倒,还用我关门?我只是嘟囔了一句:‘把门给我关上!’嘿,那小鬼儿还真乖乖地把门给我关上了。”

    “扯淡!你也不说实话!”几个人转身就走了。

    吃完早饭,当九点多钟左右的时候,几个大队干部都来上班了。

    见一切安好,也没有询问更多的事,等人员到齐,老支书把我爷爷叫到会议室,问道:“昨晚发现什么没有?”

    爷爷笑着说道:“我要是什么也发现不了,岂不是个骗子?不过天机不可泄露,今天我回家做几样法具,不出五天,保证不会再有鬼开门的事情发生。”

    老支书点头道:“好吧,既然你不肯说,我也不再问了。一会儿叫两个民兵陪着你回家,但晚上一定要回来。”

    爷爷指着几个大队领导,笑着说道:“你们这些人呢!一点人情味都没有!人家两口子半年都没睡在一起了,就不能叫人家热乎热乎?”

    老支书把脸一沉,缓缓地道:“别忘了,你可是有罪之人!你看哪个蹲监狱的,媳妇天天在身边陪着?好吃好喝的恭敬你已经不错了!等捉住妖鬼之后,你就不用去工地了!”

    蓦地转过身子,对几个民兵吩咐道:“去吧!你们几个要看好张金山,别让他到处乱走乱窜。”

    爷爷收拾好自己的包裹,在几个民兵的监视下,向他家中走去。

    这天姚玉秀奶奶正和几个妇女在路边地里撒粪。说白了,就是把粪堆均匀地铺在地上。突然一个妇女叫道:“玉秀,那个人好像是你家张金山。”

    姚玉秀转身望去,通往大队的小路上有三个男人并肩走来,中间那个汉子,青衣棉帽,左肩头挎着包裹,虽然衣衫不修,仍然保持着一副铁骨铮铮,神采飞扬的样子,不是自己想念已久的丈夫又是谁?

    她全身一震,失声道:“真的是他!”

    欢喜之下,大声叫道:“孩子他爹!”声音太小,被呼啸的风声吹得不见西东。

    几个妇女见她声音太小,也帮助她纵声长呼:“张金山你媳妇在这呢!”声音庞大,远远地传了出去。

    三个人听见喊声,抬头望来,挥手微笑。于是相互朝各自奔去。

    两人犹如大劫重生,贪婪而渴切地缠绵着,不知过了多久,才从那恍然悲喜的情境中苏醒过来。

    执手相视一笑,突然都有些害羞,仿佛变得有些陌生,彼此都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人了。

    姚玉秀问道:“你还走嘛?”

    爷爷寻思了一下,一笑道:“估计是不能走了,但我还要为大队做一件破忌的事情。为了全家团聚,我只能破例了。”

    姚玉秀道:“即使无奈,那你做法的时候一定要把握好分寸,千万不要做出幸福自己,坑害别人的事情来。”

    爷爷点头道:“应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一起回家吧。”

    姚玉秀道:“正干活呢。想回家也得和队长请个假。”

    说话间,几个妇女拎着铁锹走了过来,相互说了一些关心的话。

    妇女队长便把铁锹递给了姚玉秀,对她说道:“一晃半年多没见面了,赶紧回家去吧!”

    爷爷和奶奶感激不尽,给几个妇女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与两个民兵一起朝家的那边走去。

    爷爷与二愣子、刘大牛同住在一个村子,彼此都很熟悉,二愣子对刘大牛道:“人家两口子半年多没见面了,还不能说会儿贴心话?再者说了,人家是回家准备法具的,又没有逃跑的打算。你说咱俩待在身边算干啥的?不如咱俩也各回各家,晚上一起回大队。”

    刘大牛也点头道:“也是啊,野驴子也不是敌人,用不着看着他。”

    于是二人便把我爷爷叫住,用商量的口吻和我爷爷说道:“野驴子,你们半年多没见面了,一定有知心话要说。我们哥俩就不去你家了。但你千万可别到处乱窜,被别人看见不好。”

    爷爷笑道:“放心吧!我不会给两个兄弟找麻烦。这样吧,晚上三点多钟都到我家来,叫你嫂子炒俩菜,咱哥几个喝几盅。”

    当时温饱问题尚未解决,拿一顿饭很当一回事,二人一听这话,立刻嘻开嘴巴,连声答道:“好好好,我们保证随叫随到。”

    爷爷回到家中,与奶奶说了一会儿话,便开始准备起了捉妖所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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