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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3章 察猜:“这可是积德行善的好事”

    储藏室里,余音未散。

    姜闻盯着监视器,看着那个抱着童话书、脸上笑容扭曲的青年,他亢奋到浑身战栗。

    这就是他要的!

    他抓起对讲机,用尽全力咆哮。

    “转场!全体村口!马上集合!”

    导演的咆哮声未落,现场便在一片手忙脚乱中轰然运转,

    在场的工作人员都被那股狂热裹挟着,奔向下一个拍摄地。

    两小时后。

    村口那片空旷的泥地上,一切就绪。

    一辆崭新的中巴校车停在灰败的晨雾中。

    车身被漆成明亮的黄色,上面用卡通字体印着“爱心捐赠,点亮未来”的标语。

    这鲜艳的色彩,在这片被毒品阴云笼罩的破败村落里,显得刺眼又荒诞。

    道具组的人正从另一辆货车上,往下搬运着几十个黑色的箱子。

    大提琴箱,小提琴箱,还有一些看不出形状的乐器盒子。

    箱子的一角,都统一贴着一张刺眼的红色贴纸,上面印着“XX基金会捐赠”的字样。

    几个年轻的场工合力抬起一个箱子,脚步都有些踉跄,箱子的分量远超想象。

    每一个箱子,都沉得很。

    场记板在镜头前合拢。

    雷钟已经换上了一副悲天悯人的慈善家面孔。

    他站在校车旁,指挥着手下那些扮作打手的群演,将那些沉重的箱子往车上搬。

    看见江辞从人群后走出,他特意招了招手。

    “阿河,过来。”

    江辞走了过去。

    雷钟用一种温和的长辈口吻,指了指地上那些箱子。

    “去,搭把手。这可是积德行善的好事。”

    江辞没有说话,默默走到一个最大的,装着大提琴的箱子前。

    他弯下腰,双手抓住箱子的把手,用尽全力。

    箱子被他扛上了肩膀。

    就在那沉重的分量压在肩头的瞬间,

    江辞的身体猛地往下一沉,膝盖都弯曲了一下。

    这重量,远远超出了他的预估。

    在剧本的设定里,这些漂亮的乐器箱夹层里,

    藏着的是足以毁掉无数家庭,让无数人堕入深渊的白色粉末。

    江辞扛着那几乎要将他压垮的箱子,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向那辆黄色的校车。

    每一个孩子的笑脸,都将因为他肩上这份‘重量’而变成未来某个夜晚的哭声。

    这才是罪恶真正的分量。

    不远处,姜闻通过监视器看着这一幕。

    “推近!”

    他对着对讲机低吼。

    “给江辞特写!”

    摄影师立刻将镜头推近。

    屏幕上,青年脖颈上暴起的青筋,和额角因为用力而渗出的细密冷汗,被放大了数倍。

    周围,那些扮演打手的群演们,正嬉皮笑脸地搬运着。

    他们两人抬一个箱子,还显得游刃有余。

    “嘿,你说这里面装的啥玩意儿,比娘们儿还沉。”

    “管他呢,搬完这个,晚上就有肉吃了。”

    荤段子和对食物的渴望,在湿冷的空气里飘荡。

    他扛着那个比半个人还高的大提琴箱,沉默地穿行于嬉笑的人群中。

    一个群演打手没看路,嬉笑着转身时撞在了他的箱子上。

    那人骂骂咧咧地回头,正要开口,却撞进江辞那双毫无感情的眼睛里。

    那眼神,让他把所有脏话都咽了回去。

    江辞什么也没说,只是调整了一下肩膀上的重量,那眼神在说:再碰一下,死。”

    他将箱子搬上车,码放整齐,然后转身,走向下一个。

    第二个。

    第三个。

    每一次弯腰,每一次起身,每一次扛在肩上,那股罪恶的重量都在不断叠加。

    他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失去血色。

    汗水浸湿了他后背的衣衫,紧紧贴在皮肤上,黏腻不适。

    就在他搬运最后一个箱子时,那股压抑在心底的无声愤怒,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的出口。

    他将那个装着小号的乐器箱扛进车厢。

    放下的时候,他手臂的肌肉猛然绷紧,将那个沉重的箱子狠狠‘顿’在了车厢地板上!

    “砰!”

    一声不大不小,却足以在嘈杂环境中被清晰捕捉到的声响。

    箱子在地板上颠簸了一下。

    姜闻立即示意摄像,切换镜头。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雷钟的视线穿过人群投射过来。

    江辞(江河)的后背一僵。

    他敏锐地捕捉到了这道视线。

    他立即调整状态。

    脸上那种麻木的阴郁迅速褪去,换上一副谄媚又带着点痞气的讨好。

    他转过身,从车上跳下来,拍了拍手上的灰尘,主动迎向雷钟。

    他脸上挤出一个流里流气的笑容,解释道。

    “叔,这玩意儿可真他妈沉。”

    下巴朝着车厢的方向点了点。

    “里面装的金条啊?”

    这句玩笑,将刚才那个失控的瞬间,巧妙地伪装成了一次无伤大雅的抱怨。

    雷钟缓步走了过来。

    他没有当即表态,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

    伸出手,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江辞额头上的汗珠。

    这个动作,亲昵得令人头皮发麻。

    汗珠被擦去,雷钟才笑着开口。

    “比金条贵。”

    他的声音很轻,带着笑意。

    “阿河,以后搬东西,要轻拿轻放。”

    他将那块沾了汗的手帕,折叠好,收回口袋。

    “要是碎了……”

    他停顿了一下,拍了拍江辞的肩膀。

    “就把你的骨头,一根一根拆下来,给叔补上。”

    话音落下,周围安静下来。

    江辞脸上的笑容僵滞了一瞬,随即又恢复了原样。

    “是,是,叔教训的是。”

    所有的箱子都装车完毕。

    那辆明黄色的校车,被塞得满满当当。

    它就那么静静地趴伏在阴暗的村口。

    车门“哐当”一声关上。

    江辞站在原地,看着那辆车。

    手伸进口袋,指尖习惯性地去寻找香烟的轮廓,却只触到一片空无。

    手指停在粗糙的布料上,停顿数秒。

    然后开始在布料下,用力地掐进自己的大腿肌肉。

    这一幕表演自然也被高清摄像头捕捉到。

    江河需要这股疼痛,来提醒自己身在何处,

    提醒自己不是帮凶,而是利刃。

    指甲隔着一层薄薄的裤料,在自己的大腿上,划出一道又一道红痕。

    直到姜闻的“咔”声传来,江辞紧绷的指关节才猛然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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