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豆一事提醒了简星夏。
其实她的小推车上有种子——一些从集市上买的,或者从村里人那里要的老品种。
但她没时间把种子的特性和成品展示出来,只随便写个豆角、线茄、白茄子、青茄子这样的字,古人们一是不了解,二也是判断不出这些种子到底有没有比家里的种子更好。
简星夏想了想,决定再叫大黑来的时候,就让大黑在学堂附近也开垦一块地出来,然后把这些老品种的种子播种下去。
简星夏先前测试过,现代一些种子公司进行基因编辑改良过的种子,许多古人是带不回去的。
她猜测可能是部分技术过于先进,超过了古人们所在世界的发展水平。
但有一些是纯粹不同品种杂交出现的优良种,却能带回去。
简星夏先前没有时间一一测试,但现在人手多了,实在不行,从课堂里找几个学徒,课间时间种一种。
让他们亲自试试,或许能更了解这些种子的品质,选择带还是不带回去。
毕竟,即便是平行世界,但大部分古人员工学徒的家乡,也是农耕为主的。
种子的作用,还没完全发挥。
简星夏将这件事也列入了计划中。
……
竹编班的学徒们走了,留下了两大堆成品,堆在竹编班的课室后面。
很快,太阳下山,二次开课的缝纫班也要放学了。
简星夏在民宿忙完,就急赶急地去验收缝纫班的成果,给她们发工钱。
这不去不知道,一去,是真吓一跳。
简星夏看着笸箩里的三十多个大大小小的荷包,惊呆了。
“这是你们一下午,不,半下午做出来的?”
昨天这个数量才是六个!今天上午这个数量才是十个!
怎么到下午一下子变成了三十六个!
简星夏目瞪口呆。
常嬷嬷却主动上来领罚:“是奴婢的过错,未能完成主子托付,请主子责罚,只是——”
“只是什么?”简星夏好奇。
“只是这些学徒此前并未专学过针线,做得慢是奴婢没教好,不是她们未用工之过。”
常嬷嬷犹如木雕一般的脸上毫无波澜,但说出的话,却意外有些人情味。
“故而,请庄主责罚奴婢,再给她们三日时间。”
常嬷嬷不说再多给些时间,她就说三天,果真还是那副“凡事有规矩”的架势,没有什么含糊不清的啰嗦话。
简星夏松了口气:“没事,她们能做出三十二个来,进步简直飞速,已经大大超出我的想象了。”
她高兴都来不及,怎么还会责罚。
可一旁的六个小鹌鹑连带林三娘,却更加惭愧了,七张脸羞得通红。
到底还是桃丫最为乖巧,拉了拉简星夏的袖子:“庄主姐姐,三十六个荷包里,有十二个都是常嬷嬷做的……我们一共就做了二十个。”
二十个里头,还有林三娘抽空做的一个。
不过林三娘事情多,也不是一直待在缝纫班,所以她可以不算没努力。
桃丫忐忑道:“我们六个人,一共就做了十九个。”
简星夏笑着摸摸桃丫的头:“十九个哇,已经很好了,常嬷嬷没来之前,你们最多才做十个呢!”
桃丫不安地道:“可是常嬷嬷一个人就做了十二个。”
而且还是在一边指导她们,一边做的情况下。
简星夏又想笑——哪有生手熟手放一起比的,真是小孩儿话。
一面又想哭——别说你们六个、七个了,就是所有人的工钱加一起,也比不上常嬷嬷一个人的工钱啊!
她可是专业的!
做的能不快吗?
不过这个产出已经让简星夏很是惊喜了。
缝纫班的成果,系统给出的定价同样差异巨大,普通的在25到50之间。
简星夏看了一下,25到35的,都是学徒做的素锦荷包,价格有差异,应该是手艺的问题。
35到50的,是加了孙冬娘刺绣的。
但另外十二个,价格竟然在120到300之间!
简星夏都惊呆了,拿起来仔细看看。
还别说,常嬷嬷做的荷包,真的拿上手就感觉不一样,不光是把布料缝合起来,而是在很多地方都做了捏褶、拉平的工序。
别的荷包,好好放着是一个样,歪着放又是另一个样。
但常嬷嬷做的荷包,无论怎么放、那个角度看,都好看,又平整又精致。
而常嬷嬷绣上小金鱼的那两个荷包,系统直接定价300,并且强调了,不得低于240元。
这是系统对物品价值的最低判断。
简星夏又惊又喜。
十个素锦荷包,均价150,那就是1500元!
两个带绣花的荷包,每个300,那就是600元!
一共2100元!
简星夏躲在三轮车旁边,捂着嘴,激动得想掉眼泪——
她再也不说常嬷嬷的工钱太贵了!
哪里是贵了,分明是值了!
常嬷嬷值啊!
这么一看,常嬷嬷来这里上一天课,能把缝纫班的学徒产量带得翻倍,自己还能产出价值两千多的作品!
简星夏泪流满面。
她现在只恨自己的山庄规模太小,客流量太少,还有一点点觉得客人的荷包太扁、眼光跟她一样平平无奇……导致她现在握着珍品,有可能卖不出去!
“啊啊啊!一定要再扩大!再发展庄园啊!”
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星夏山庄,要让星夏山庄的名声口碑传得更远,才能拥有更多的客人。
才会有有钱、有眼光的客人买下这么贵的绣品啊!
简星夏在三轮车旁,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收拾好自己的心情,重整旗鼓,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回缝纫班。
“根据系……根据我细心的观察判断,这些荷包的品质都有着明显的上升,故而,今天大家的工钱也有所提升!”
“孙冬娘,十五块,秦画、樊诗诗,十二块。”
“桃丫,八块,杏丫,五块,许三妞,三块五。”
缝纫班所有学徒的眼睛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