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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太子妃之位已是囊中之物42

    沈从安独自坐在宽大的书案后,面前摊开的,是傍晚时分莫名其妙出现在他书桌上的几本账册抄录。

    烛火跳跃,映着他惨白如纸、瞬间苍老了十岁的脸。

    他枯坐了一夜,盯着那些熟悉的、却又无比陌生的数字和名目,仿佛看到了自己几十年仕途一步步走来的脚印,也看到了这些脚印如何一步步,踏进了深渊。

    接下来的三天,沈从安告病,没有上朝。

    朝野上下议论纷纷,各种猜测甚嚣尘上,但东宫和宫中皆一片沉默,更让这沉默显得格外压抑。

    第三日清晨,一队宫中内侍带着明黄圣旨,踏入了沉寂的沈府。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礼部尚书沈从安,勤勉王事,劳苦功高,朕心甚慰。然沈爱卿年事已高,近日又为家事所累,心力交瘁,朕实在于心不忍。特准沈从安即日致仕,赐黄金千两,锦缎百匹,允其携家眷归乡,颐养天年,以全君臣之谊。”

    宣旨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寂静的沈府前厅回荡。

    沈从安跪在地上,深深叩首:“老臣……领旨谢恩。”声音干涩,仿佛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力气。

    宣旨太监合上圣旨,递到沈从安手中,目光扫过一旁同样跪着、面色惨白如鬼的沈清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随即又展开另一卷绢帛。

    “另有口谕:沈氏清瑶,温婉知礼,性喜清静。然近日京城纷扰,恐扰其修行。慈云寺乃佛门清净之地,特准沈氏清瑶即日前往慈云寺带发修行,为陛下、为太子、亦为大雍祈福。非诏不得出,钦此。”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进沈清瑶的心脏。

    她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绝望,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带发修行,听着好听,实则是变相地出家,将她这辈子都困死在那青灯古佛之地!非诏不得出,更是断了所有后路!没有皇帝或太子的诏令,她这辈子都别想踏出寺庙一步!

    什么祈福?分明是囚禁!是太子对她的报复,对她胆敢觊觎他、算计萧芷雾的惩罚!

    “沈小姐,接旨吧。”宣旨太监的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沈清瑶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她想尖叫,想反抗,想撕碎这该死的旨意!

    可触及父亲投来的、充满警告和哀求的绝望眼神,触及周围宫人冷漠的视线,她所有的力气都在瞬间被抽空。

    她缓缓地、僵硬地伏下身,额头抵在冰冷的地砖上,用尽全身力气,才从牙缝里挤出破碎的音节:“民女……接旨。”

    声音低不可闻,却仿佛用尽了她一生的力气。

    宣旨太监不再多言,将绢帛放在她面前,转身带着宫人离去。

    沈府前厅,只剩下瘫软在地的沈家人,和一片死寂的绝望。

    沈清瑶呆呆地看着面前那卷明黄的绢帛,仿佛看到了自己灰暗绝望的余生。

    她想起自己曾经的才名,曾经的骄傲,曾经对太子妃之位的志在必得……一切都成了镜花水月,成了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哈哈……”她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凄厉而绝望,笑着笑着,眼泪汹涌而出。

    她这辈子,完了。

    彻底完了。

    沈从安看着女儿癫狂绝望的模样,老泪纵横,却连一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口。

    五日后,沈从安带着简单的行装和寥寥几个忠仆,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京城。

    没有同僚相送,没有车马喧嚣,只有一辆灰扑扑的马车,载着沈家曾经的荣耀和如今的落魄,驶向了未知的故乡。

    同日,一辆青布小车从沈府侧门驶出,朝着城外的慈云寺方向而去。

    车中坐着面色木然、眼神空洞的沈清瑶。

    她身上穿着最素淡的衣裙,发间没有任何首饰,仿佛已经提前进入了修行者的状态。

    京城最负盛名的才女,曾经距离太子妃之位仅一步之遥的沈家嫡女,就这样以一种近乎耻辱的方式,黯然退场,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消息传开,朝野震动,却又很快归于平静。

    聪明人都看得出,这是陛下和太子对沈家最后的仁慈,也是杀鸡儆猴。

    沈家的倒台,彻底奠定了太子不可动摇的地位,也向所有人昭示了太子对萧家女的决心——任何试图阻挠或破坏之人,都将付出惨痛代价。

    又过了几日,沈从安致仕后的空缺被迅速填补,朝堂格局悄然变化,但太子的地位愈发稳固。

    早朝时,有官员出列,言及太子大婚乃国之重典,户部不可无人主事,举荐新任户部尚书人选。

    金銮殿上,顾景渊高坐龙椅,目光扫过下方垂手而立的顾衔玉,见他神色平静,无波无澜,心中最后那点因沈家而起的些许波澜也彻底平息。

    他缓缓开口,声音威严:“新任尚书人选,就按太子所拟,交由吏部核议后上报。”

    “臣等遵旨。”百官齐声应和。

    尘埃落定。

    退朝后,顾衔玉随着顾景渊来到御书房。

    父子二人对坐,李德海奉上茶后便悄无声息地退下,掩上殿门。

    “沈家的事,处理得不错。”顾景渊端起茶盏,淡淡开口。

    “父皇过奖,儿臣只是做了该做之事。”顾衔玉垂眸,语气恭谨。

    顾景渊看了他一眼,这个儿子心思深沉,手段果决,对敌人毫不留情,却又懂得分寸,知道适可而止,留下余地。

    沈家倒台,却未赶尽杀绝,给了致仕还乡的体面,也堵住了朝中一些可能出现的非议。

    “萧家那边……”顾景渊顿了顿,“朕已让钦天监开始择选吉日。太子大婚,礼仪繁琐,需得提早准备。”

    顾衔玉心中一动,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谢父皇。”

    “朕就你这一个嫡子,”顾景渊的声音缓和了些,“你的婚事,朕自然希望你顺心。萧家那丫头……你喜欢,朕也成全了你。只是,你要记住今日在朕面前的承诺。”

    “儿臣不敢或忘。”顾衔玉起身,郑重行礼,“此生定不负福满,亦不负父皇所托,江山之重。”

    顾景渊点点头,挥挥手:“去吧,朕也乏了。”

    “儿臣告退。”顾衔玉躬身退出御书房。

    站在廊下,初夏明媚的阳光有些刺眼,他却觉得心头一片敞亮。

    他的福满,很快就要名正言顺地,成为他的太子妃了。

    想到这里,顾衔玉的唇角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脚步也轻快了许多,朝着东宫方向走去。

    他得好好想想,大婚的流程,聘礼的清单,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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