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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斗鸡

    白经年放下手中的书籍和茶杯,抬头看向崔远庭。

    “哦?崔学子竟然也一心求学?”

    崔远庭扯扯嘴角,坐直身子看向她:“难不成女傅觉得只有像陈傅这样的学子才有求学之心?”

    陈傅闻言抬头看向白经年,正想要开口辩驳,经年却用眼神示意他不必。

    她拿起拐杖缓缓站起身:“圣人有言:“因材施教”,陈傅的兴趣在书本上,崔学子的兴趣在蛐蛐上。”

    白经年话音刚落,陈傅在那头就笑出了声。

    崔远庭一开始因得到女傅关注还有几分得意,但听到陈傅的笑声后就反应过来,白经年是在暗讽他。

    “你!”

    崔远庭伸手指向白经年,白经年紧接着就握住了他的手指。

    “诶,崔学子竟然求学之心如此急切,本女傅也不好再推辞。”

    说完,白经年借助拐杖直起腰扭头对着其他学子说道:“今日,便教些你们感兴趣的,只教斗鸡,如何?”

    学堂顺势安静下来一刹,随后便是一阵爆笑声。

    就连陈傅望向白经年的眼神中都多了几分不解。

    崔远庭大笑着直起腰,看着白经年轻蔑道:“斗鸡?!女傅,你可知这整个梁京里头最会斗鸡的可都在这里了。”

    另一个学子在一旁附和道:“玩这方面本公子还真没请教过谁。”

    白经年笑而不语,等这些人嘲讽后才开口道:“既如此,不如我们比试一场。”

    闻言,崔远庭来了兴趣,他挑挑眉:“既说了是比试,没有赌注怎么能行?”

    白经年附和道:“好,你们想赌什么?”

    人群再次安静下来,崔远庭看看陈傅后将视线移到白经年身上,皮笑肉不笑道:“若女傅输了便离开学堂,如何?”

    闻者听之皆倒吸一口冷气,自古以来让学傅离开学堂的学子除崔远庭以外怕是没有第二人了。

    但是崔远庭也不是有心针对白经年,来丙班前,他父亲是叮嘱过他想办法赶走女傅的。

    本以为女傅会暴跳如雷的学子们几乎都屏住呼吸,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但白经年却依旧笑得和煦,她俯身捻去崔远庭鼻尖上落下的绒毛:“你输了便向我敬茶行拜师礼,如何?”

    崔远庭不自在的揉揉自己的鼻子:“一言为定!”

    …………

    学堂里的斗鸡还算多,白经年选了三只,但是崔远庭有一只“鸡王”,这是人人皆知的事实。

    “女傅,你选的这三只可都比不上崔少的鸡。”

    几个学子靠在栏杆上,看着白经年说道。

    他们几个是真得有些舍不得她,因为这位女傅不会多管闲事,之前来的几位学傅,不是气急攻心而晕,就是上手打骂学子不成,反被学子家中父兄参了一本,上不了几天课便请辞归乡了。

    像白女傅这种顺其自然,让树成树、让花成花的学傅可不多见。

    白经年没有回应他们,她不知道从哪里逮了几只虫子,一边摸着鸡的羽毛,一边喂鸡,嘴里还念念有词:“小鸡小鸡快些吃,吃饱大败另一只……”

    学子们互相对望一眼,皆是一脸诧异。

    比赛分为三轮,崔远庭胜了第一轮,但是接下来的两轮却都惨败。

    当崔远庭的鸡已经筋疲力尽,趴在地上苟延残喘时,白经年的鸡还炸着毛,斗志昂扬。

    几个不想白经年离开的学子敲响锣,高声喊道:“女傅赢咯!”

    崔远庭起身走到自己那只落败的斗鸡前,一脚踩断了它的脖子。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陈傅不忍再看,背过身去。

    白经年眯眯眼睛,用拐杖打开崔远庭的脚道:“崔学子倒是真性情。”

    崔远庭怒视白经年,一言未发,但那眸中的怒火分明想要将眼前之人碾碎。

    白经年却对他眸中的怒意视而不见,反而望向那只斗鸡的眼神里充满怜悯:“希望崔学子不会沦落到这只斗鸡的境地,任人宰割。”

    “若我有一日沦落此境地,绝不苟活。”

    崔远庭一字一顿,语气中既有轻视也有不屑。

    他堂堂梁京崔氏之后,就算梁朝覆灭,他崔远庭也不会沦到这种境地。

    白经年笑而不语,从荷包里掏出银子递给旁边的裴元。

    “你这三只鸡我买了。”

    裴元想要推辞,却耐不住自己心底的好奇,没等接过银子便先开口问道:“女傅,你怎么赢的?”

    白经年把银子塞到了裴元手里,在所有学子朝她投来目光时,她咳嗽两声清清嗓子道:“诸君可知“田忌赛马?”

    陈傅在不远处抢先答道:“下等马对上等马,中等马对下等马,上等马对中等马。”

    白经年赞许地点点头。

    其他学子却是一头雾水。

    “出自《史记.孙子吴起列传》,诸君今日回去好好研读一番,明日我们再战!”

    正好是到了下学的功夫。

    白经年提着那只死鸡和另外三只斗鸡离开了,留下讨论不绝的学子们。

    陈傅在下学的路上再次追上了白经年。

    “白女傅!陈傅有一事不懂,想向您求教。”

    白经年停下脚步,还把那几只鸡背到了身后。

    “学生不懂斗鸡之理,但是崔远庭如此擅长之人,哪怕您用了“田忌赛马”之策胜算也微乎其微…”

    说到这儿,陈傅顿了顿,低下头虽然面露难色,语气却依旧坚定:“赛前,您喂鸡吃了虫子,学生斗胆向您请教,那虫子可有问题?”

    白经年挑眉,那虫子的确有问题,她年少时有段时间也沉溺于斗鸡,所以便研究出了些旁门左道,却没想到竟然让陈傅一眼看出。

    没等白经年回答,陈傅又补说道:“倘若那虫子当真有问题,此局,不该算女傅赢!”

    白经年感觉自己有点头疼,这陈傅可真是刚正不阿,一点没随上他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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