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怀谨正欲发作,白经年却已经走来,陈傅二人朝着他恭恭敬敬行了礼:“见过瑾王殿下。”
“这位学子倒是认学,下学后还追在女傅身后问个不停。”
玉怀谨虽然语气和蔼,面容和善,但是白经年依旧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了夹枪带棒之意。
一旁的陈傅倒是真以为这位王爷是在夸他,连忙作揖谦逊道:“谢殿下夸奖,学生学识浅薄,需要向女傅讨教的还很多。”
玉怀谨挑眉,正欲说什么,却被白经年抢先一步打断道:“陈傅,若是日后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进宫找我。”
说着话,白经年摘下腰间的令牌递给陈傅,陈傅接过时,还因激动不小心触碰了她的手。
斩刀看着陈傅欣喜若狂的表情正想要发笑,下一刻,玉怀谨便朝他伸出了手。
斩刀疑惑地看向玉怀谨,迟疑地伸出自己的手盖在玉怀瑾的手心上。
玉怀谨立马抽出自己的手,反手敲了斩刀的脑门。
斩刀吃痛闭眼,再睁眼时,自己腰间的令牌已经被摘下。
玉怀谨上前几步收回陈傅即将挂在腰间的令牌,把自己手里斩刀的令牌递给了他。
“女傅终归是女子,你们二人男女有别,纵使没有那龌龊心思,也容易落人口舌。”
陈傅还没反应过来,玉怀谨已经拿走了白经年的令牌,他还语重心长的拍了拍陈傅的肩膀:“有求学的这份心思是好的,待你成才那一日,本王定然会向陛下引荐你。”
白经年闻言无奈摇头,陈傅听了这席话却是真心带了感激之意的。
“既如此,本王同女傅还有些要事相商,便不相送了。”
陈傅也没有因此恼怒,反而乖巧的弯腰作揖。
只是没等他行完礼,玉怀谨已经拉着白经年走远了。
站在原地的陈傅拿起腰间的令牌握在掌心,激动道:“殿下与女傅如此厚望,陈傅啊陈傅!你万不可辜负!”
说罢,陈傅掏出一本书,沿着宫道边走边读。
…………
白经年与玉怀谨并肩走在宫道上,斩刀跟在距离二人十五步远的地方。
一想到陈傅那副乖巧单纯的模样,白经年就忍不住发笑。
陈一然那样的老滑头竟然教养出了一个如此正直刚正的孙子。
但她这充满笑意,如沐春风的表情落入玉怀谨眼中可就变了味道。
“女傅倒是高兴的紧,想必方才那位学子可是甚得你心。”
白经年收起笑意:“不知殿下今日寻臣女所为何事?”
玉怀谨听着白经年如常般的严肃语气,心中更加不爽:“女傅对旁的人便是笑意盈盈,到了本王这里便尽是冷漠。”
本以为能换来一番宽慰的玉怀谨迎来的是白经年继续的冷言相对。
“若殿下没有旁的事情,臣女便先告辞了。”
说完,白经年行了礼就打算离开。
宫道四下无人,唯有斩刀跟在二人后面。情急之下,玉怀谨伸手抓住了白经年的衣袖,低声道:“为何连声好话都不愿意说给本王听?”
白经年回头了,但不是说好话,而是扬起手一巴掌打在了玉怀谨的脸上。
“啪。”
清脆的声响,斩刀赶忙闭上眼睛转过身。
玉怀谨被打偏了头,但也没有恼怒。
这一掌太用力,打得白经年手心发麻。
“殿下救下何皇后,却又将她置于险境,无非是想要借此事拿捏世家。而臣女险些沦为废人,这其中又有多少殿下的手笔!”
白经年语气平淡,不过玉怀谨却能从中听出她对自己的失望与绝情。
“皇家势大,臣女也不过是王家和白家随时可丢弃的棋子,但殿下,兔子急了会咬人,等人无所失之时,又何惧刀斩权贵!?”
话落后,白经年恭恭敬敬又向玉怀谨行了礼。她转身正要离开,却被玉怀谨光天化日之下扛起,在众目睽睽之中走向太后寝宫的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