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聂惊听到白言的问话,脸色瞬间煞白,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犹豫了。
这个问题他可不敢回答。
他能在永汤城作威作福这么多年,就是背后的靠山在给他撑腰。
一旦把靠山的身份说出来,那人绝对不会放过他。
可不说,眼前这位煞神显然也不会饶了他。
到时候他还是一个死。
聂惊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讪笑,结结巴巴道:
“大侠......您......您问这个做什么......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没必要......”
“啪!”
不等他说完,白言身边的一名先天护卫突然上前,反手一巴掌狠狠扇在聂惊脸上。
这一巴掌的力道可不算小,直接把聂惊扇倒在地,几颗带血的牙齿从他嘴里飞了出去。
“放肆!”
护卫眼神凶神恶煞,满脸杀意,厉声呵斥道:
“公子问你什么,你就老实答什么!”
“谁给你反问的资格?!”
“再敢废话,我现在就把你脑袋拧下来!”
聂惊被这一巴掌打得晕头转向,感受到护卫身上的杀气,更是吓得心胆俱裂,浑身发抖。
“怎么?不想说?”
白言身子前探,看着趴在地上的聂惊,语气森然。
那双冰冷的眼眸中杀气四溢,直让聂惊遍体发寒,好似掉入了万丈深渊。
聂惊只觉得胸口发闷,呼吸困难,心头涌起无尽的恐惧,白言这一刻展现出的压迫感,比他那位靠山强了何止十倍。
在这股威压的震慑下,聂惊的心神彻底崩溃,大脑一片空白,当即脱口而出:
“我说!我说!我的靠山是刑部主事罗降卑!是他让我在这一带收保护费孝敬他的!他位高权重,我不敢不听啊!”
“刑部主事?”
白言挑了挑眉,面露不屑之色:
“区区一个六品的主事也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皇城脚下豢养帮派,欺压百姓?”
聂惊看着白言毫不在意的反应,心中更是绝望到了极点。
连刑部主事都不放在眼里,可见眼前这位的背景,比他想象的还要恐怖。
对方不仅自身实力出众,背后的官方背景,绝对凌驾在罗降卑之上。
“行了,你只是一个小角色,想来也不知道多少隐秘。”
白言摆了摆手,不耐烦道:
“剩下的,还是去锦衣卫诏狱再说吧。”
“锦衣卫诏狱?!!”
这五个字如同惊雷,狠狠炸在聂惊心头。
他猛地瞪大双眼,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恐惧,全身的血液仿佛在这一刻冻结了。
锦衣卫诏狱,那可是全天下最可怕的地方,比龙潭虎穴还要恐怖百倍!
传说中,进了诏狱的人,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要脱一层皮,生不如死,更何况是他这种欺软怕硬的帮派头目?
聂惊还想张口求饶,却见周围的百姓忽然自动分出一条道来。
一队身穿飞鱼服、腰配绣春刀的锦衣卫,迈着整齐的步伐走了过来,为首两人正是任弘和李开尧。
两人带人走到白言面前,恭敬地弯腰行礼,声音洪亮:
“属下参见千户大人!”
“千户大人?!”
这四个字一出,聂惊眼前一黑,险些昏死过去,裤裆湿了一大片,一股腥臊味弥漫开来。
他就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自己招惹的,竟然是锦衣卫千户!
周围的百姓也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千户?!!”
“这家店的老板居然是锦衣卫千户!”
“谁能想到,谁能想到这么一个年轻俊俏的少年郎竟是锦衣卫千户啊。”
“只能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风云帮这次是要倒大霉了。”
“收保护费收到锦衣卫千户的头上,活该他死!”
白言平静的扫了眼聂惊,淡淡的对手下吩咐道:
“此人乃是风云帮的帮主,风云帮在此地横行霸道,敲诈勒索,残害百姓,罪无可赦,立刻将其押入锦衣卫诏狱,严加审问。”
“据他供言所说,他背后的靠山是当朝刑部主事罗降卑,但本官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区区一个刑部主事可没有这么大的胆子,罗降卑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靠山,”
“你们立刻去抓罗降卑,将其押入诏狱审问,务必要查出罗降卑背后之人。”
“当然,风云帮的人也不能放过,带人将他们老巢端了,一网打尽。”
“是,属下遵命!”
任弘、李开尧等人当即躬身行礼。
随后押着早已面无人色的聂惊一群人走了。
区区一个风云帮,区区一个刑部主事,还用不着白言亲自出马,让百户带队去就行了。
如果真查到不得了的人物,再让白言出手也不迟。
“风云帮......”
“金鳞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呵,这名字寓意倒是挺有意思的。”
白言低声念叨了几遍风云帮这个名字,在心中细品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丝略带深意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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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人收押进诏狱之后,任弘和李开尧分成两队各自进发。
任弘带人去了风云帮老巢,将风云帮捣毁,之后查封抄家。
李开尧则带人去刑部抓捕刑部主事罗降卑。
一番抄家结束,风云帮的资产清点账本已经送到了任弘手中。
看着账本,任弘的眉头深深皱起。
这次抄家有很大的问题。
不是钱太多,而是钱太少了,少的有点过分。
“就只有这么一点?”
任弘合上账本,目光不善的看着手下的总旗,怀疑他是不是中饱私囊了。
总旗连忙道:
“百户大人明鉴,属下可没有私藏啊。”
“咱们得人都懂规矩,不会干这种事的。”
“再说了,这是千户大人亲自发下来的命令,弟兄们哪有那个胆子啊。”
任弘想了想也对,他们都是白言的手下,平日里跟着白言执行任务,次次赚得盆满钵满。
谁也不想因为这种小事得罪白言。
一顿饱跟顿顿饱他们又不是分不清。
“这么说,风云帮的所有财产真就只有这么一点?”
任弘又翻了一遍账本,再看了看脚下箱子里的现银和银票,一脸无奈。
抄了整个风云帮,居然就搜出来区区三万多两白银。
三万两对平民百姓来说可能是笔巨款,但对风云帮这种帮派势力来说,连九牛一毛都够不上。
想当初他们跟白言第一次执行任务,抓到那采花贼,夜有财给他们的谢礼就足足有五万两白银。
风云帮敲诈勒索商家多年,私下里还做拐卖人口的下贱行当,这都是来钱如流水的路子,他们的财产不可能就这么点。
现在这种情况就只有两种可能了,一是钱被聂惊藏起来了,二是钱被聂惊送给了他的靠山。
任弘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第二种可能性更大。
“走,收队,回诏狱审审那聂惊。”
任弘带人离开,同时封了风云帮的园子。
另一边,李开尧也带人来到了刑部。